梁折侧头看向陆清。
就见对方走到了离他半米的位子,身上就披了一件衬衣,他靠在窗沿,和外面的雪色浑然成景。
俩人都没开口,似乎都在等对方,但又不像是这样。
直到车开出了个小站,梁折是忍不住了。
“还没到呢。”梁折说,“可以再回去睡一会儿。”
这话有点像赶人走,但对于现在凌晨六点的时间,挺合理的建议。
反正就他俩一间,没什么人闹,隔壁其他人都彻夜玩儿牌,睡得沉也安静,所以能听得到的只有列车声儿,是适合回笼觉。
等列车哐当了一阵后,陆清才开了口:“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梁折笑了笑:“你这是站着呢。”
“透透气。”陆清把衬衣穿上,这会儿倒是听梁折说了一句:“昨天的那个香,真的不错。”
陆清:“新的设计。”
梁折侧头看他,似乎在等他说下去。
“乌木,香根草,雪松和柑橘,这是主基调,香的名字没立刻设计,但昨天一晚上也定了。”陆清抬眼和梁折对视,“日升雪岭。”
日升雪岭。
挺符合现在的感觉。
等阳光落下来的时候,似乎能把每一寸地儿都给照亮堂了。
陆清看过来的时候,深邃的黑眸映出窗外的景色,像乌泱墨色里落了雪,很好看。梁折承认每次失神,这一双眸子都是罪魁祸首。
果真,看着陆清,他不能好好思考了。
“挺好的名儿。”
梁折直起身,像捻烟子那样,把牙签折了一下:“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