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柏青回到家,整个人说不出的难受,拿起手机又放下,心里像是空了一块,找不到可以填补的东西,他一次又一次走楼梯跑到楼下,又跑上楼,像只无头苍蝇乱蹿。
猛然发现欠孟逐然太多,从前的种种细节,加上这次在水里将他放至第二位,商柏青只觉得这种愧疚感即将将他撕碎。
一直到早晨四点,商柏青站在阳台,晨曦在雾气中朦胧着,寒露落在他周身,他摸出快没电的手机,打给孟逐然,孟逐然被吵醒,声音透着慵懒:“嗯?有事?”
商柏青一开口,声音哑到像是喉咙里塞了把沙子:“阿然……”
孟逐然清醒一大半,抬眼看窗外,天还没亮,商柏青是个理智超出常人的人,认识他这些年,从没见过他在该休息的时间电话扰人好梦。
不正常。
等了好久,等到商柏青的下文:“我很难受。”
“不舒服请去看医生。”
“阿然,有没有哪本书里有答案,我应该怎么做?”
他今天不对劲,孟逐然坐起身,电话那边的商柏青却挂断电话。
再打过去,提示已关机。孟逐然坐着发怔,商柏青……他居然说他难受,凌晨四点,他打电话过来,只说一句他难受,孟逐然发现他也有猜不透商柏青的时候。
商柏青从阳台回去洗手间,看着镜子里颓废的“陌生人”,商柏青注视镜子里自己的眼睛,他的助理曾小心翼翼地告诉他,他的眼神看上去像是一口古井,深不见底,助理还说他们都不敢与他对视,害怕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