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卿重新回到床上时,余白已经趴在枕头上睡着了,新换上的枕头套上有一大片深色的湿痕。
顾时卿小心地替他擦掉了脸上未干的泪痕,他的眼睛有点肿,似乎是哭过了。明明刚才他没控制住,做的有些狠了,他都没哭的那么厉害。
贪婪的目光从脸上渐渐往下,余白真的瘦了好多,原本就很明显的锁骨窝,已经深的可以装下一个鸡蛋了。身上的肌肉也变得很薄,不盈一握的腰更是细的仿佛一用力就能掐断。嶙峋的蝴蝶骨变得更突出,简直像要穿破皮肉,振翅而飞。
视线最后停留在他左手腕上那道骇人的疤痕上,他的手腕本就纤细,那道疤几乎割到了动脉。他找过签售会那天网友拍的视频,因为角度问题和事发突然,只能拍到满地的鲜血和混乱的现场,实际上,余白受的伤比网上所传的要更严重,他不敢相信,要是那个凶手真割伤了动脉,该怎么办。
顾时卿轻轻抬起余白的左手腕,小心地亲吻着那条初愈的新伤,不知道是疼了还是痒了,余白嘤咛了一声,想翻身,却因为手还握在顾时卿的手里,人一动就醒了。
余白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身边有人,下意识喊了一声:“时卿。”
“嗯!”顾时卿在他耳边轻轻应了一声。
这几乎是余白这三个月来的习惯了,睡醒时,总会下意识的喊一下顾时卿,却是第一次得到了回应。
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到顾时卿的脸,顿时就清醒了。刚才是他三个月里第一次梦到了顾时卿,梦里,顾时卿没有活着从h国回来,大家都不肯告诉他真相,他连顾时卿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只留下一块冰凉的墓碑。
醒来时,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还感同身受,他不敢相信,如果那梦是真的,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