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呢?”俞扬避开了他话语里的锋芒,“你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
在想你别那么道貌岸然,在想你别再伪装正义,在想你别施舍我别利用我。
“你揣测了那么多年,都没揣测出来么?”简抑反问。
水汽已经渐渐冷却下来,他光裸着身子,毫无遮蔽地敞开于俞扬的视野中。
其实和初见没太大差别,那时候穿着衣服但动弹不得,这时候毫无遮蔽却勉强着态度强硬,总是有一面致命的弱点。
毕竟俞扬还穿着衣服,没有他这么狼狈。
而他见过俞扬的狼狈后,也断送了他们成为真正朋友的可能。
做什么朋友呢?他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简抑现在,此时此刻,想的就是如果俞扬再往前一步,他就撕开他身上湿透的衣服,把他按到墙角或者地面,看他侧脸被挤压到变形,听他发出无助求饶的呻吟。
算是某种报仇雪恨?不,其实只是一种变态的发泄罢了。
他和曾经霸凌他的人也没本质的区别。
只会挑软柿子捏。
只会挑中俞扬……
俞扬到底走了过来,脱掉了湿透的衣服和裤子,于他直勾勾的目光里彻底袒露。
“你这阴晴不定的脾气,谁能揣测得到呢?”俞扬又打开花洒。
冷雨将他们二人包裹于这方狭窄的天地,地面上手电的光芒闪烁。
俞扬皮肤白,衬得眼尾的红晕更为分明。
简抑理应把心提到嗓子眼,因为他们近得快完成一个拥抱。
再近一点,就是一个吻。
但他却放宽了心,纵使再有多少不甘与愤懑,俞扬总归是陪在他身边的。
他们总归是认识了十五年。
“那别猜了。”简抑说,“反正你是打算陪我做练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