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站在水面上俯视，人类比它矮得多，仰起头看着高大的人鱼。和人鱼相比，人类简直渺小得像是小鱼虾。

人鱼的竖瞳里射出危险的视线，江千川眼白中间裂开缝隙，漆黑的瞳孔缓缓扩大，中间有幽蓝色的光线游动。

弱小的人类。

人鱼没有把江千川当一回事，眼睛盯着秦远安的方向。

江千川缓缓扯开口罩的一角，无声地说了几个字，人鱼看不懂人类的口型，只是有种刺痛的感觉穿过头骨，简直比失去心脏还要难受，仿佛生生把骨髓从它身体里抽出来，然后当着它的面一点点刮下骨头上的肉屑。

实在是承受不住这种痛苦，被迫停止了对视，人鱼一个转身，尾巴拍打出硕大的水花，瞬间就钻到水池的最深处躲了起来。

就算是被迫躲起来，尾巴依旧在不服气地晃动，拍打出的水花依旧敲击着玻璃，在另一边发出巨大的声响。如果尾巴是直接拍在人类的身体上，瞬间只会剩下肉泥。

江千川拉起口罩，缓缓地收回视线。

不足为据的家伙。

对于江千川与人鱼的情况，秦远安和监控室的人一无所知，一出去秦远安就交付了实验记录，眼巴巴地看着黎老大。

“做得不错。”黎老大脸上难得露出笑容，连眉间的刻痕都变浅了些。看来他的猜测是对的，秦远安只要认真做，还是能做出成果的。

黎老大带着笑容，翻开了秦远安记录的内容。

“血压，空。骨骼状况，空……”

接近八成的内容都是空白，只有一部分做了标记。

黎老大额头上的青筋直跳，秦远安看天看地，装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