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裙子的夹层里摸出一个小手帕，秦远安凑过去，捏着帕子轻轻地贴在了青年的脸上。

青年低眉，眼前是秦远安认真的神色，眼神过于专注，几道青丝靠在他幻化出衣服上。明明秦远安距离他还有些距离，却仿佛中间没有隔着什么。

“您好歹低一下头啊，我够不到了。”

秦远安小声抱怨。仗着大高个，直挺挺地站着让别人动手，实在是过分。

本以为恶鬼会反驳几句，比如“汝敢抱怨吾”，或者“汝最近实在是胆大”这样的话语，没想到青年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过了几秒钟，在秦远安的视线下，青年顺从地低下头。

青年眉眼低垂，干净的眼睛扫过来，睫毛在眼底落下浅浅的阴影，表现出乖巧的的意味，像是雪山上的一捧雪安静地落在手心里。

秦远安忍不住想笑，恶鬼这样肆意的性子，居然还能和乖巧、安静这样的词语相提并论。但是一对上那双干净的眼眸，就忍不住失了所有声音。

“您怎么想到去抓三头地狱犬啦？”秦远安弯着眉毛道：“虽然您也不会受伤，不过这样突然消失也实在是令人担心。”

“汝，未吃饱。”恶鬼认真道。

自己养的人类居然吃不好，说出去丢像是它没有能力一样。

尚未等到秦远安感动，青年有补了一句。

“加之，汝很在乎汝的小肚子。”

恶鬼指着正在翻滚仰躺露出肚皮的三头地狱犬：“喜欢便留下来，拿着玩，不喜便直接吃了。”

“啊，这样不太好吧，那么可爱的小狗……嗯，地狱犬。”秦远安有些于心不忍。

恶鬼无所谓道：“勿要担忧，地狱犬很多，不喜欢再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