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糊住了窗,看不见外面都有谁,只能通过狭窄的门口,看到娇气的oga正埋头哼哧哼哧的把各种烟花爆竹从路边搬往小桥这头来。

不知道外面都有谁,她想着,念着,盼着,又怕着,最后只躬着背脊那样坐着。

江宝晨搬得差不多了,喘口粗气,擦擦额头上的汗,回到小木板房里。

外面亮屋内暗,江宝晨关上门,等适应了昏暗的光线才说:“我来时看到前面那有片很大的空地,在那放炮肯定好,地界儿大,视野也开阔!还不用担心爆竹引起什么事故。”

“哑婆”见门合上了,哎了一声,垂下眼睛,大概是不知道做什么好,就搓了搓手指。

江宝晨的视线落到她枯瘦的手上,指甲有点长了,应该是一直以来没好好修剪的原因造成了生长畸形,甲面不平整两侧微微往内凹,长出的指甲缝里还嵌积着很多灰尘,看上去乌黑。

洗手时没看见,江宝晨这会儿想起来,说:“顾阿姨,我给你修指甲吧,你这指甲钳有么?”

江宝晨问完才想到八成没有。

可却看到对方站起来,从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箱子里翻了翻,还真翻出一个指甲钳来。

“哑婆”递给江宝晨。

江宝晨让她坐好,自己蹲下。

手机开着亮亮的照明灯。

江宝晨小心拿起顾阿姨的手,那一双手的手指生得细长,但瘦骨嶙峋,骨节凸出,指面摸上去很粗糙,仿佛长满了硬邦邦的死皮。

江宝晨鼻酸,但情绪压住了,小心的修剪起指甲。

但下去第一下就知道自己天真了。

指甲钳钝得很,顾阿姨的指甲又偏硬,根本剪不断。

他试了两次都不行,抬头看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