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因为那一辈子到死也还不完的巨额债款,他也不需要尝试接收谁的真心或者爱意,再去付出同等的感情。

他的生命,简单明亮,一眼就望到头。

但他也会很拼命。

尽管日子过得辛苦很不容易,要看人脸色要被人欺负,承受不公,要汗流浃背或者卑躬屈膝强颜欢笑,准点吃不上饭、按时睡不了觉,但也依然要活得够久。

他一直为这件事努力着。

这样在天上的爸爸妈妈看了到,也会为他感到骄傲,而不是担心。

这一定不是大贺做的。

江宝晨不知道贺靳林这些年赚了多少钱,但他知道那家伙现在住的大平层都是按揭买的,每个月都需要还好几万房贷。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就算贺靳林真的能拿得出那一笔天文数字,也不会不经过他本人同意、不,是没有知会过他,就擅做主张。

只有一个可能性。

可是,可是……

仅仅短短几年而已,顾晔怎么可能赚了那么多钱?

就算真的有,真的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流动资金,又为什么要帮他还债?!

h市,室外接近零下的温度。

江宝晨靠着一双腿,心思恍惚不安的一路走,等回过神,竟然已经进了cbd区,而r·c公司那栋高耸入云的大厦就在不远处气派伫立。

看着那瞩目的logo,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江宝晨后知后觉的再次感觉到了冷。

彻骨的、要命的冷。

像是吸入了太多冷冽的空气,胸膛底下五脏六腑都冻着了,失去温度。

他想起了之前那次,郑天上门讨债,顾晔撞了个正着。

他因为自尊心受挫恼羞成怒的冲顾晔发脾气,还激将让顾晔有种帮自己把一百多个亿的债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