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是想来吹一下风。”
司越珩找到一块石头随意坐下去,然后就不再开口,像他真的只是来吹风的。
顾辑注意着他,好半晌放下了防备,坐到他旁边的石头,忽然问:“是不是林老师要你劝我回去上课?”
司越珩意外现在的青少年都这么敏锐,他朝顾辑瞟了一眼,盯向前面的河水说:“我也退过学,甚至觉得活着都没有意义过。”
顾辑惊讶地看着他,像是不信他说的话。
他回忆三年前,仿佛已经远得像是别人的事,甚至连那时失去所有的心情都想不起来。
他像故事说起来,“3年前发生了一场车祸,我和我弟一起,然后我弟死了,我手受伤再也不能做手术,退学后一个人回了这里。那时我就想什么也不做,我以为我会活成行尸走肉般,可是——”
司越珩突然看向顾辑笑起来,“你看我现在,不是一样好好的!”
顾辑审视地打量他,他继续道:“其实退不退学,高不高考,都不是你唯一的选择,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你想做什么。”
司越珩也不擅长劝慰别人,不知道他说的顾辑有没有听进去。
过了片刻,顾辑突然问:“司叔叔,当医生难吗?”
“这个说难不难,简单也不简单。但是如果你去过重症病房,见过那里的人,可能就能理解医生的意义。”
顾辑又愣住,过了片刻说:“我去过了。”
司越珩问他,“你想当医生吗?”
“我可以吗?”
顾辑坐的石头隔了司越珩半米远,司越珩凑过去拍到了他的肩膀,笃定地回答:“当然了,只要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