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忽然被什么说服了,穆从白这么轻易地察觉到他的情绪,怎么可能会是冷漠没有同理心的小孩。
把穆从白推回了病床上,他笑起来说:“没事有什么好笑,我要去接水,不许跟来。”
穆从白对司越珩点头了,但司越珩拿起杯子刚转身,他就跟上去,像个小尾巴一样追后面亦步亦趋,还专门去踩司越珩走过的脚印,惹得来往的人都盯着他们看。
接完水回去,穆从白就把自己粘在司越珩身上,一直说以后的事,什么订制的书桌要怎么才好,衣柜里要放什么,连他最不想去的上学主动提了,问司越珩上学要上多久才能回家,司越珩可不可以每天都送他再接他回来。
司越珩意外穆从白竟然能有这么多话,听到后面他忽然明白过来,穆从白是在向他确认,他不会把他送走。
小崽子真的别扭又弯弯绕绕,他想直接问清楚,可不知道该怎么问,总不能说你长大了会不会反社会。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司越珩拉起隔帘,睡到了陪护床上。
穆从白忽然把脑袋伸下来,“叔叔,我睡不着。”
“闭上眼睛数羊。”
“为什么要数羊?”
司越珩倏地坐起来,想责怪穆从白洞洞鞋一样的小心思,可对上了夜灯里穆从白的眼睛,他就仿佛被什么攫住了脾气。
他放轻下声音,盯着趴在床沿边的穆从白问:“你想怎么办?”
穆从白看到司越珩心软,从高处的病床翻下来,落到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