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远病了很久,仿佛连心脏跳动都变得越来越缓慢沉重。其实他有的时候也会对晏眀浔激烈反抗态度感到疑惑和不解。
他想让身为晏家子孙的晏眀浔承担起他应该承担的责任。联姻也好,当继承人也好,他曾经就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晏家的每一代都是这样走过来的,为什么到了晏眀浔这里就不行?
难道真的是时代变了,是他错了吗?
大概是年纪大了,晏修远偶尔会有一瞬间产生这样的反思,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罢了。
今天看到晏眀浔这样,晏修远才发现尽管四年过去,他这个长孙对江遇依旧是坚定不移的。
他不知道两个男人之间能有什么深刻到如此感情,晏修远一辈子都理解不了。
但他看着这样的晏眀浔,忽然想起了晏眀浔很小的时候围在他身边一口一个奶声奶气地喊他“爷爷”的日子。
晏修远以前也体会过子孙满堂膝头围绕的感觉,可如今他们祖孙之间怎么就闹到了这般难看的地步呢?
为什么他曾最器重、最看好的孙子,偏偏就喜欢了一个男人呢?还在这里一句一句地反过来质问他。
钟雅君四年前阻挠过一次的事,到底是阻挠不了第二次了。
晏修远十分艰难地抬了抬手,没管晏眀浔,而是让白江扶自己离开。
“董事长……”白江有些担心晏修远的身体。
晏修远只是摇了摇头。
就这样吧。
总得在他死之前,给他们祖孙之间留下一点最后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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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遇在医院等了很久,期间看了几次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