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做事从不喜欢向任何人说明缘由,因为不需要别人的认同和理解,现在却破天荒地想对晏渔解释。
原臣泽不自在地看向车窗外,说话都有些别扭:“那人,他鞋子破了,脚都磨出了血泡。”
这样都不换一双鞋,说明他是真的境况窘迫。
晏渔没反应过来:“嗯?”
原臣泽少见地有耐心:“那个碰瓷的,他是真的需要钱,走投无路,才会来碰瓷。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散发出味道了,口袋里露出啃了半个的馒头,应该很久没吃饱过了。”
因为不知道能不能吃上下顿,所以连馒头都舍不得吃完。
但那人的手却又白白嫩嫩,一点茧子和伤口都没有,完全不像是在社会底层讨生活的人,怕是刚经历了巨变,才导致身无分文。
这样的人正在跌入深渊谷底,是真的需要别人拉他一把。
所以原臣泽才不问缘由,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两千块。
并非是同情心泛滥,而是他曾经也沦落到这个地步过,那种日子有多煎熬多可怕他明白。
更让人绝望和崩溃的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援手,这样的世界多绝望啊。
当时要不是路过的张哥愿意施舍他一点善意,拉他一把,他可能会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他既在同样的境地下,受过别人的恩惠和帮助,感受过那种温暖,那把这份温暖传递下去,就是他的责任和使命。
晏渔后知后觉地明白,原臣泽是在向他解释,一时间有点难以克制的欢喜,嘴角都有些压不住。
面上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原来是这样。”
一方面晏渔被原臣泽过于纯粹的善心所打动,一方面又为他敏锐、细致的观察力和判断力所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