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臣泽收起笑,反问他:“那为什么,以前我每次问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问多了你就不回答,不耐烦。”

“后来你大学毕业,自己有能力了,也没把我接回去?”

那时原臣泽每天都幻想着,有天父母和大哥会来接自己回家。

他也曾问过大哥,真的不能尽快把他接走吗?他已经能自力更生了,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不会花家里的钱的。

但大哥只说家里还很困难,让他再等等。

那是他最后一次问大哥了。

这个问题他从十多岁大哥第一次来看他,问到了十八岁。

如果哪段时间他问得多了,大哥便若有若无地疏远他,不再来看他,也不再给他打电话。

后来原臣泽就学乖了,他不问了,他等着就好。

就这么等到了二十岁,他怀着对父母和大哥的思念和爱意,回到了这个他梦寐以求的家。

但却并没有梦想中的那么美好,更像是一个美梦被戳破了,然后他甚至连回味那个美梦都做不到了。

那是幻想的破灭。

周婶的话,更是让原臣泽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是个笑话。

如果说原臣泽过去的二十年,是一场苦难,那么原桦就是在旁边漠视这场苦难的人。

他有能力把原臣泽从噩梦里拉出来,但仍然始终没行动。

如果原桦对于自己只是个陌生人,那他有没有罪原臣泽也不知道,没有权利和资格去评判。

但原桦是他的亲哥哥。

原臣泽一直不知道为什么,直到他几次看到原桦对待他同原寻,那种不同的态度,突然就明白了。

原臣泽又说:“你从不关心,我的情绪,每次来找我谈话,都是为了原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