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夫人每说一句,原臣泽的手就握紧一分。

但他低着头把表情掩饰得很好。

虽然能感觉到父母对他的印象不太好,但还是没想到,在父母眼里,他是这样一个烂透了的人。

坐在旁边的晏渔把他的细微情绪都看得在眼里,突然不咸不淡地说:

“有的人,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低着头干嘛,地上有钱?”

他嗓音浅淡,语调温软无奈,像是在嗔怪,更像是在安慰。

原臣泽心思一下就清明了,低着的头又缓缓抬起。

说得对,永远不要因为别人的恶意贬低,失去自己的底气。

桌上,原夫人越说脖子越弯,脑袋都快低到胸脯了,她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有些喘不过气来。

但她还是在说,因为心头怪异的憋闷感,反而让她有种莫名的愤怒。

她想要尽快结束这场煎熬,于是出口的话也变得更加直白:

“为了跟弟弟置气,他拿整个原家开玩笑,品行恶劣不堪,还不服管教。小寻跟他比起来要好太多,把项目交给他,我们都放心。”

在原夫人说完最后一句时,原臣泽对母亲的滤镜彻底破碎了。

原臣泽忍不住侧过头,想要看看原夫人。

想确认一下,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多年前偷偷来学校看他,给他带礼物,哄他开心的人。

原臣泽还记得小时候母亲来看他的那几次。

第一次是在大夏天,那么热的天,因为他在上课,母亲就等在校门口,热得满脸发红也不肯走开,生怕错过了。

等他背着书包出来时,一个漂亮但有点狼狈的女人告诉他,她是他妈妈。

因为叔叔每年都会给他看妈妈的照片,所以他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