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让周婶选择——

要么强行留下他,然后她的秘密被曝光,鱼死网却不会破。

要么给他户口本,叔叔还能得到一份稳定的工作。

一边有利,一边却只有害,这样分明的选择,对周婶这样的尖滑妇人才绝对有效。

周婶想到侄子一直攥着她的秘密,竟然还在这个家里安稳度日,被她虐待也隐忍不发,就觉得毛骨悚然。

这孩子得多耐得住性子,这样的沉稳和心机,周婶活了大半辈子都做不到。

她并不了解,原臣泽就是一头潜伏在阴暗里的野兽,擅长用平静伪饰自己。

然后积蓄力量等待最佳的时机,给出最致命的一击,让猎物猝不及防。

就像现在这样。

周婶思忖片刻后终于妥协了,她咬牙切齿,恨不得用眼神给原臣泽戳成筛子:“行!给你!滚了再也别回来!”

原臣泽轻轻弯起眼,十几年来第一次对周婶笑。

那张俊气又苍白得病态的脸上,笑容干净真挚,像是在虔诚地祷告:“婶婶,照、照顾好身体,祝你长、长命百岁。”

这个女人只有长长久久地活着,一直痛苦挣扎,永远不能安宁,才对得起这些年她做过的恶。

他还有份大礼要送给婶婶,报答她多年的精心照料。在他走了之后。

张哥离开后,原臣泽也拿着户口本,背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上了火车。

那是一趟开往他父母所在城市的车。

原臣泽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他终于从地狱里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