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七,任浅提着两盒卤味酱鸭,又一次地来到了梁峙家楼下。
除夕那天她就来过一次,可惜扑了个空,只碰见一周来一次的保洁阿姨,说梁峙不知道最近在忙什么事,已经多半个月没回来。
这回她是问准了梁峙已经回家才来的,一路踩着高跟鞋,她风风火火地上了楼,来到门前敲了几下。
里面半天没什么动静,她又给梁峙打了个电话,才终于等来了门开。
从门缝里探出头来,梁峙顶着快要遮住眼睛的头发,脸也没洗,下巴上胡子拉碴,哑着嗓子说了声:“姐。”
“呦,这咋脸色这么难看,生病啦?”
看到他满脸憔悴的样子,任浅着实吃了一惊,赶忙拉着人进屋,结果发现屋里也像是被导弹轰炸过,乱得没处下脚。
虽然梁峙平日里就不修边幅,但任浅也从来没见过他表现得像现在这样颓废。
从一堆被捏扁了的啤酒罐边跨了过去,任浅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看见屋里乱就闲不住,开始帮他收拾杂物。
“你这一个月都跑哪儿去了,过个年都不着家的……”她一边叠衣服一边道。
梁峙脑袋里还是晕的,嗓子不能大声说话,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敷衍着答:“有点事,出国了。”
任浅又走过来摸他额头,“吃过药了没有,严重的话要去医院的……”
梁峙摇摇头说没事,坐起来强忍着胃疼,自己去厨房泡了壶茶。
任浅也管不了他,只能一边唠叨一边帮他整理,叠完衣服又开始把周围没用的垃圾清理干净。
收拾到桌上的杂志跟书本时,她随手将摊开的纸页合拢,突然有个什么东西从书下面滚了出来,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