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周崇煜跑了好几个地方,参加了几所不同美术专业院校的校考,最近已经陆陆续续查到了成绩合格的通知。
当然,最重要的,他只在点开宴山美院的网站时稍微紧张了一把。
在考完校考之后,除了课间偶尔无聊时在课本上的涂鸦,周崇煜便再没有画过画,而是一心扑在了文化课上。
没有文化成绩,拿到再多的合格证也是白搭。
转着笔神情痛苦地在书桌前坐了一上午,周崇煜只觉得自己一个脑袋能有两个大。
好不容易做完了一张英语报纸,周崇煜伸展了下胳膊,慢腾腾地踱到阳台,准备晒会儿太阳。
梁峙送的兔子就住在墙角的笼子里,周崇煜把它抱了出来,拿着新鲜的干草喂它。
“山山,吃饭。”
兔子吃得很积极,比刚来时胖了至少两圈。
它也一向很听话,除了之前越狱过两次,几乎啃秃了陈升乙种在阳台的那几盆吊兰。
山山这名字是周崇煜随口取的,起因是那天做语文卷子,上面有句诗词填空——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实在想不起前面两句是什么,周崇煜用笔无意识地在最末尾的“峙”字上画了两个圈。
就这么茫然地发着愣,思绪也越跑越远。
又想起梁峙了。
很奇怪。
已经算不清有多久没见过他。
托着下巴,周崇煜默默在想,好像一旦和某个人隔了一段时间不见,就会渐渐地淡忘一些属于他的细节。
越来越模糊的嗓音,难以具像化的眉眼……
以至于某一刻再度想起梁峙,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一些很笼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