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酒吧老板的身份特殊,他能接触到的人鱼龙混杂,来喝酒的可能是高层白领、业界精英,也可能是街头混混、无业游民,但这些人在酒吧里只有一个身份——他的顾客。
所以陆淮骞的行事风格主打一个既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也要对得起顾客的金钱,他像是灰色世界的过客,往往袖手旁观,立场不够鲜明。
这么想想,以他的身份去说这些话,确实缺乏说服力。
好心提醒对方一句,谁想对方反倒不领情,不过陆老板也不生气,笑着将水龙头关闭,双手在干手器下吹了片刻,直到不见水滴。
陆淮骞放下卷起的袖口,扣上纽扣,整理了一下灰色领带,往吧台走,还没走几步,黑色皮鞋鞋尖忽然碾到什么,他顿住脚步,低头去瞧。
是一块银色金属片。
弯腰,拾起,只见金属片上贴有标签,标签是飘逸狂妄的字迹——槐园1314
看上去很像磁卡锁钥匙。
程铄掉下来的吗?
陆淮骞大步走到吧台,看向程铄方才坐过的位置,人已经不见踪影,只剩桌上一只孤零零的高球杯,杯底盈了薄薄一层鸡尾酒,估计程铄不会为了这一口酒回来。
他便问酒保阿聿,“刚刚那个灰蓝色头发的男生是不是走了?”
“是,”阿聿说,“怎么了老板?”
陆淮骞置若罔闻,赶忙追到门口,环顾四周,街道到空无一人,哪里还有程铄的身影?
跑这么快,这人属兔子的吗?
酒吧一时走不开,留赵哥一个人调酒忙不过来,陆淮骞折回到吧台前,把金属片塞进马甲口袋里,心想程铄应该很快就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