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了风雪在窗外呼啸的声音,睁开了一次眼睛但又合上。
陆信迷糊中听见雨雪停下的声音。有人开了点窗,他睁开眼睛,又闭上眼睛,永远无法看清眼前。房间充斥着灰尘的味道开始飘散,他感受到了沉重身体的温暖,被子严严实实地盖在身上,那件大衣不在手上了。叠好放在自己的枕头边,没有了塑料味,飘着一点儿洗衣粉的味道。
他感受带了床榻上还有一个人,背对着自己,翻页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异常清晰。昏黄的老灯泡亮着,陆信抬起腰坐起来,一起来冷得身体打颤,毛巾从额头上掉了下来。他眼前模糊,好像眼眶旁边打满了暗角,他无法聚焦感情眼前的人。
原来头发晕,浑身无力不是因为这些天太累了。而是因为发烧了吗?
谁?谁坐在他旁边?
那个人转身了,放下了什么,摸了摸陆信的额头,陆信眯起眼睛,他想要把眼前的纱布拆开,他看不清。他下意识伸手去抓住那个涂满药水的眼罩纱布,干燥温暖的带着一点儿药味手阻止了他的行为。他脑子上压着千斤重铁块,无法运转接通搜索得出眼前人都结果,如同梦境里的虚影。
陆信说话,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脑子烧得晕,烧的现在更像是一个梦境,不知道开头,也不知道结尾,莫名其妙过程。
那个人张嘴说了什么,陆信想告诉他,他听不清,听不见,能不能靠近点说。
靠近的人,手上拿着粥,一口一口塞进他的嘴里,不烫,温度正好。他身处饥饿却不想摄食,悲伤占据他大部分想行动,完全停止正常运转。
吃了一半,他无法吞咽下来,便流了出来,那人也不介意肮脏,擦干净后抱着他,抚摸着他的背。
推不开。
陆信感觉到是心中所想之人,他喊了一句:“沈崇巍。”但哑着嗓子,他根本没说出声音来,嘴唇挪动,一张一合,却无法出声。
他的手好暖和,他闭上了沉重的眼睛,那人的手稳当地抱住了他,在他耳边拂起一阵暖风:“陆信……”
后半句迟迟不展开,陆信在等待中继续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