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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主动抱上沈崇巍的腰,摸了摸他的头发,亲了亲他的唇,哑着声音,但是温柔:“晚安,崇巍。”

沈崇巍一下子的火气烟消云散,好像突然踩踏实了,他萌生出让他自己也厌恶的想法。把陆信关在家里,哪里也不准去,每天只能看见他一个人,那双眼睛只能看着他。

但这样不对。

他闻着陆信身上清新的沐浴露的味道睡了过去。

第二十八章

陆信按照生物钟,一觉醒来,窗帘拉开一小半,阳光微微漏出来。空调热气还开着,沈崇巍已经不在了。少见的早上起床没有沈崇巍,陆信挺腰想要坐起来,酸胀感让他钉死在床上。

昨晚两个人都疯了。

陆信没戴眼镜,但那些模糊片断画面依旧能在脑海里跳动,陆信不自觉的害羞抿嘴,耳朵发红。戴上眼镜走到厕所看到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布满了全身,吓得以为自己得了什么大病。红着脸立马洗漱干净,用衣服遮得严严实实的。

他看了看手机闹钟的提醒上班打卡快迟到了,拿起手机时候下面有一张便利贴。让他把放在微波炉的粥喝了再去上班,他打起来的时候已经温了,直接端起来嗦了几口,狼吞虎咽吸溜下喉咙,漱漱口背着包又跑去地铁站了。

今天的隐形眼镜感觉没戴好,陆信在地铁上挤眉弄眼了一会,没有好转,眼泪流了不少,有刺痛感,眼睛眨了好几下,缓解不了,他就不敢用手再动了。

沈崇巍没有给他发消息,少见的今天跟平常不一样,没问他今天什么时候来店里。他拿起手机,打了几个字,又按删除键逐个删除,思来想去,发过去一个去他店里的时间。

沈崇巍没回。

陆信把手机塞进黑色羽绒服的口袋里,想着可能再准备食材,不打扰为好。下了地铁,外头凛冽的东风刮到眼睛急剧疼起来,他干脆把墨镜戴起来。

虽然想过不遮遮掩掩,但在地铁上还是紧张又难受,鼻子嘴巴低的直往领子里埋,只能看见自己的脚,下了车才觉得空气通畅,猛地吸了两口,一不小心吸进去旁边人吐的烟,立马咳嗽起来。

他屏住呼吸快步走到外面,他走到外面发现,天发白,却不见光,雾霾沙尘掩盖严严实实,空气里有沙尘,以为是墨镜原因,但实则摘了也是一样的,压抑的难受。他打了个喷嚏,眼睛越发的难受,眨眼睛也不管用。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糟糕,陆信骑上共享单车,开始往公司去。

沈崇巍听到了微信消息,屏保上闪出陆信发的消息,伸手想去回,但犹豫一下又把手机按熄灭了。他按着地址来到那家医院。他走进了那间病房,旁边坐着一个年近五十岁的女人,皱纹和老人斑彰显着她劳累的岁月。她看见走进来的人,皱纹上下移动,立马站起来:“你谁啊?”带点口音,不是s市的本地人,看来是从外地来的。

“阿姨,你好,陆信的男朋友。他没空过来,不好意思。”沈崇巍看到病床上的何霄头上缠着绷带,脸上鼻青脸肿,伤痕颇多,毁容倒不至于,但好了伤疤肯定爬满在脸上。沈崇巍居然有些解气,他看到床旁边坐着贺兰,低着头,没有要打招呼的样子。

女人不知道何霄和陆信他们之间感情事情,第一个来医院的也是贺兰给她打的电话。等她从c县城赶回来时候,他儿子已经躺着半个小时了。她只知道流眼泪,医药费她根本付不起。贺兰说他是何霄的朋友,垫了手术钱,但剩下钱他也承担不起。

女人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只能看向贺兰。

沈崇巍平着声音说:“阿姨,你先出去,我跟他聊一下。”

女人询问看向贺兰,贺兰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沈崇巍坐在椅子上,看着贺兰:“找陆信给这个渣男付医药费,你也好意思,手术费那两万块不是已经给你们了吗?”

沈崇巍无法理解这里纠结的矛盾,陆信明明退后一步给了他钱,怎么还死缠烂打到这个地步,真是绿豆配青蛙,顶顶的配。

贺兰沙哑着声音:“我骗了何霄,他丢了工作,没了钱只能去找陆信。我看了转账记录才知道。他开车逆行,撞了。”

“我没想听他的惨状,那是你们纠葛,抓着陆信不放干嘛?”

“我也没钱……我交了那个偷来的设计稿,那人就删了微信,我一分钱也没拿到。”贺兰眼圈发红。

“跟陆信有什么关系?”沈崇巍极其不耐烦。

贺兰抓着衣服角,他拿着何霄的手机,用陆信生日打开了手机屏保,桌面依旧是陆信和何霄为数不多的合照,里面两个笑得灿烂,无忧无虑。沈崇巍夺过手机,看着这张照片,他就眼睛疼,怒火中烧,烧的眼睛疼,他立马迅速更换掉壁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