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闪得异乎寻常地快,甚至没有触发任何诡话提示。
下一刻,强烈的光芒淹没整间佛堂。
牌位后的“眼睛”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半凝固液体被烤炙的兹兹怪响,
隆隆巨震席卷整个罗婺土司府,
主神冰冷的手抓住卫厄的肩膀,将他一把往后扯,避开轰然砸落的实木木梁。
整座罗婺土司府四角碉堡不住颤动,院门墙壁裂开一条条巨裂。鬼骡背着十几个活人早烧穿了漆黑大门,蹿到了土司府外几十米的地方。
十几个双脚跳“跌脚舞”跳得血肉模糊的倒霉蛋刚被鬼骡嫌弃地“扑通扑通”丢到地面,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背后黑檐黑瓦的四层土司城塌了大半。烟尘滚滚,一群人顾不上双脚剧痛,猛地从地面爬起:
“卫神!”
一张口就被扑啦啦的土石烟尘呛了一嘴。
鬼骡比这十几个男男女女反应更快,兹啦一下,就蹿到了倒塌大半的土司城墙前。
又猛地停下脚步。
尘埃四起中,一道穿白衬衫的身影稳稳地落在了塌毁的建筑废墟旁边。
看起来安然无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青年手里还带着一堆……白骨?
罗婺土司府塌了近三分之一。土司城倒塌的时候,外头的十几个活人就看到一阵强光从里边涌出。
强光消失的时候,罗婺土司府也没了大半:碉堡角楼全塌了,院子里的那些残缺诡怪跟着在光里一命呜呼。连带着,城楼上挂着的灯笼全灭了,整座诡土司城看起来就是一座普通的老旧建筑。
还是保存得不太好,被震没了大半的那种。
王程得他们这些活人看得啧啧称奇。
卫厄带着从土司城里抢出来的白骨在一边。
他低头将白骨铺放在地面,仔细地拼凑。
侥幸从诡府里逃出来的十几个活人不知道那具白骨什么来历,看卫厄神情淡淡,但动作细致地拼着,也莫名有了种肃然。不敢贸然询问,也不敢轻易打扰。
一直到卫厄将白骨放好,站起来,朝他们走了两步,平静地问他们情况怎么样。静寂的气氛才被打破,十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起话来。
这些人互不认识,年纪在20岁到30岁左右,大部分是大学生,放假回家,倒霉莫名被抓了过来。
被抓进诡土司府已经有一天半,一点吃食都没有,饿得脸都发青。
再过几天,就算没诡怪将他们带去搞人祭,饿都能把他们饿死。
一群人刚说被关了一天半,各自的肚子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恰好在向卫厄自我介绍的人脸噌噌红了。
卫厄看了他们一眼。有这十几个双脚磨伤严重的普通人在,哪怕卫厄自己没什么事,也没法直接折返招待所。一行人就在山间暂时驻扎了下来。
一个电话打出去。两个钟头后,原本驻扎在招待所那里的五名专员赶到现场,就看到山间横七竖八坐了一地的人。
还架了几个简陋的烧烤架子。
卫厄正单手插在口袋里,背对众人在检查土司府的废墟。
而他带来的“随行助理”则阴沉着一张脸,在炭火边烤着什么。十几个莫名多出来的人瑟瑟发抖坐在另外一边,仿佛被架在火上兹啦烤的,不是无辜被逮住的兔子,而是他们这些倒霉蛋。
专员们:“……??”
不是,您不是去找诡土司府的吗?怎么去两个人,出来近二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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