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寝宫,卫蓁听到身后脚步声,转身扑入祁宴怀里,“我舍不得你走。”
她抬手去扯他脸上的面具,那面具被扯着一点点与他面颊分离,露出男子原本面容。
卫蓁道:“上一次我们在仇犹分别,说是很快就见面,这中间却隔了个月,下一次呢?”
祁宴抬手抚平她的眉心,双瞳温柔:“不会这么久的,我从南往北攻城池,离你越来越近,日后想见你也越发简单,也不用驱驰那么久,我想日后打下一场大仗,便来见你,好不好?”
他放在她腰后的手微微一提,就将她提抱起来,放在桌案上。
二人交颈低语,话语中皆是浓浓的不舍。
风从半敞的窗户外拂来,吹动竹帘晃动,殿舍内,那男女拥吻的身影投落在墙壁之上,唇瓣时而分离,时而又深深地吻上,桌上梅瓶中插着一朵艳丽的牡丹花,也随风微微摇晃。
卫蓁的手探向男子的腰带,祁宴未曾推开,将她吻得更深。
有风徐徐吹来,少女裙裾被全推到了腰上,随风泛出一层层涟漪。
二人的指尖相扣,渐渐的,卫蓁攀着她的肩膀,他抬手伸向她鬓发,轻轻扯下那花簪,千青丝尽数倾泻下来。
卫蓁咬着唇,那双潋滟眸子中好似有万顷秋波,随着他的动作而眸光一晃一晃。她红唇暗咬,春意暗生。
“祁宴,其实我有一事一直未曾与你说。”她贴上他的耳朵道。
祁宴喉结滚动:“什么事?”
“在回魏国的路上,我遇到了姬渊,被他带回晋宫。”
他停下动作,卫蓁倒吸一口凉气,缓了缓道:“他逼迫我与他成亲。”
“他有没有伤害你?”祁宴臂膀撑在她身侧,努力抑制住因为血液躁动而乱跳的青筋。
“没有,若是他伤害我,我也不可能好好地回来了,当时情急之下,我与他达成了一个约定。”
“是何约定?”
“我说我会嫁给他,答应帮他插手魏国的朝政,只要他答应暂时放我回来。”
眼瞧见这话一出,祁宴的眸色一下变浓。
他搭在桌边的手暗暗发力,卫蓁蹙了一下眉梢,脸颊酡红,几绺碎发滑下汗珠:“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我不可能真的嫁给他。”
祁宴咬住她的耳垂:“我知道。”
风拍打竹帘,一下又一下,时而重时而缓,声音回荡在大殿中。
少女垂在身后的青丝也在晃动,衬出雪一般的脊背,她一只手向后撑着桌案,一只手揽着祁宴的脖颈,话音有些艰难:“他还说,要以晋国的江山来聘我。”
祁宴双手搭上她的膝盖,漆黑的双瞳闪着晦暗的光:“他若以晋国聘你,我自是也可以,只不过他娶你,是想吞并魏国土地,而我聘你,是将晋国的山河送到你面前。”
他将卫蓁放倒在桌上,青丝散在雪肩旁,裙裾如花苞一般衬托着白玉般雪莹的身段。
如是美人,双目赤红,楚楚可怜,大抵是世间男人都拒绝不了的模样,想要将她搂进怀中好好疼惜一般。
祁宴俯视着她,身体中游走出一种失控感。
卫蓁被他压着亲吻,努力借着呼吸的间隙说话,“我们的盟约上还有,年之后,如若他不能一统晋国,那我也要嫁给他。”
她说一句,便能切身感受到他身上的不悦,脸颊越发滚烫。祁宴问道:“你要嫁?”
卫蓁摇头:“当然不会。我若撕毁盟约,他也不能拿我如何?”
祁宴撩开她面颊上的青丝:“你若真嫁给他,我也不会叫你们的婚典那样顺利的进行。”
祁宴沉重的鼻息扑在她面颊上。卫蓁攥紧了身下的裙袍,忽然笑着道:“君侯的意思是,那日要来抢亲吗?”
“到那时候,你愿意跟我走吗?”他柔声问道。
卫蓁张开臂弯,让他更深地抱住自己,红唇沿着他的鼻梁往上,“怎么办啊,那我们要被天下人议论了。魏公主背弃婚约,竟与君侯私奔。那祁宴是如何迷了魏公主的心窍?”
祁宴眸色越发深沉,低低笑了一声。
“哗啦”一声,裙摆的撕裂声响起,卫蓁惊呼一声,睁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接下来所有的声音被他堵住回了喉咙中。
珠帘晃荡,梅瓶摇动。少女伸出手虚握空气,只握住花瓶中的牡丹花。
迷蒙之中,她听到他在自己耳边,呢喃了一句,含着浓烈的情.欲,他说:“阿蓁,你这辈子只能与我在一起。”
夜色渐渐浓郁,“哐当”一声,梅瓶滚落砸在地上,那支牡丹从中洒出来,原本饱满的花瓣,就这样被纤纤五指揉碎,散落在桌上,花瓣上还含着几滴露珠,好不可怜。
卫蓁沐浴完,浑身无力躺在榻上,祁宴从后搂住她,轻声道:“我知你在魏国怕也十分艰难,此番还带来一人给你,约莫我离开几日后他便到了。”
卫蓁扭头问道:“是谁?”
祁宴亲吻她的脊背:“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能助你在魏国站稳脚跟。”
流萤扑朔,花影婆娑,皎洁月色照着帐幔中刚刚经历过酣畅情.事的少年夫妻,二人相拥和眠,安静睡去。
翌日清晨天亮,卫蓁乔装打扮成宫女的模样,钻入他的马车,送他离开。
祁宴抱紧她:“战事中一有间隙,我便来见你。这次我在魏国国都留了人手,不会像上次一样隔月都不给你写信的。”
卫蓁嗯了一声,指尖攥着他的衣领不愿松手,祁宴道:“不管这段时日外界发生什么,你都要相信我。”
他在走前,吻了吻她的手背。
卫蓁收回手,望着他含情的眸子。从前不管哪一次,他都能履行他的承诺,这一次卫蓁依旧信他。
送走了祁宴,卫蓁回到自己的寝宫,她也要开始着手处理魏国朝堂上的那些棘手之事。
而几日之后,卫蓁便知晓祁宴口中那位为她找来的谋士,是何方神圣。
殿门被笃笃敲响,卫蓁将门打开,穿玄袍锦靴的少年佩剑立在光影中,往那里一站,便遮蔽大半日光,他转过脸来,眉眼凌厉又俊俏。
卫蓁定在原地,巨大的欣喜涌上心头,走下台阶,一把抱住他:“阿凌!”
卫凌也用力拥住怀中人:“阿姊,好久不见。”:,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