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晚躲不开,桓宣从来都是不容拒绝的,况且这样被他搂抱在怀里又勾着他脖子的姿势实在太方便他掠夺,于是那个吻又长又稳,让人瘫软窒息,激起一阵阵怪异的颤栗。弹不得,僵硬地在他怀里,桓宣低着眼:“绥绥。”
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种开导人的事他一向不擅长。沉默着抚着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她渐渐没那么僵硬了,似乎是有所好转,桓宣握住腰翻转,让她的下巴靠在他肩膀上,轻轻拍抚她的背:“好了,我以后注意点,不吓你了。”
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傅云晚鼻尖一酸,掉下泪来。他说的轻松,什么不吓她,他分明不怀好意,这样欺辱她。
肩膀上一热,桓宣反应一下才意识到是她的泪,他尝过的,淡淡的咸味。握了她的脸抬起来,她垂着眼皮不肯看他,眼泪扑簌簌的,顺着眼角往下掉,鬼使神差的,忽地俯身噙住。
淡淡的咸味在舌尖散开,她身子一抖,又怕起来,桓宣叹息着,唇移上去吻她的眼角,沾染的都是温热的泪:“绥绥,是我呀,怕什么,咱们早晚都要成亲的。”
吻得那样细致缠绵,让她心上的恐慌委屈不合时宜地消减着,傅云晚抽着鼻子,气他这么蛮横,她又没说要嫁他,他就笃定他们会成亲。气自己被他这么亲着,竟然不像方才那么抗拒。又恼怒他还是这样动手动脚,丝毫都不尊重她。
“咱们肯定是要成亲的,”桓宣吻干了这边,又去吻那边,“夫妻之间,比这个亲密的多了。”
还会更亲密吗?方才那样已经够不堪了。傅云晚抽噎着,想起谢旃克制的吻,微凉的唇。他吻的只是她的手,从不像桓宣这样放肆,他说成亲后夫妻两个斯抬斯敬,相敬如宾,她也觉得应该是那样。可桓宣说的做的,都不是。所以夫妻,究竟该是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自己也是一惊,她什么时候,竟然真的开始考虑跟桓宣成亲的事了?她分明是要答应谢旃的呀。
又蓦地想起答应谢旃的时候满心里想的都是他父母之间那完美无瑕的婚姻,而此时她满心里想的,都是跟桓宣这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这两种心情,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了。
“想什么呢?”桓宣觉察到她的恍神,她都忘记哭了,微张着唇怔怔地看着远处,唇红的很,软得很,让人心里又开始痒痒,不得不极力忍住,“跟我说说。”
谁要跟他说。傅云晚回过神来,胡乱抹了一把泪:“你出去,我要睡了。”
心里乱糟糟的想不清楚,不想再看见他,只想自己待着。
桓宣顿了顿,出去?那是绝不可能的,他绝不会再离开她半步,让谢旃有机可趁。柔声哄着:“外头不安全,我得守着你,你放心,待会儿你睡床,我睡地上,绝不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