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只是想到你,便想早些醒。”
郁祐扯了扯被子,“什么时候学会说这些唬人的话了。”
“不是唬你,我……我真的好欢喜。”谢诏摸着他的耳垂,忍不住上前亲了他的眼睛,“我昨夜一直怕自己是发梦来着。”
“你平日里就梦这些个不正经的东西?”郁祐眯眼,歪着脑袋打量他。这会儿才想起来,昨日谢诏抱着他又是亲又是摸的,调情调得很是娴熟,那一副饥渴难耐的样子,活像发了春的野狼。莫不是……背着他偷过腥,尝过了那事的好滋味?
谢诏也不否认,只道:“我梦里全是你,至于正不正经——要不我说与殿下听听?”
“谢景安,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般厚脸皮。”
谢诏又亲了亲他的嘴角,“有了媳妇儿还要脸皮做什么?”
郁祐被逗笑了,偏又嗔怒道:“谁是你媳妇。”
谢诏也装傻,“是啊,我媳妇儿呢,昨晚抱了一夜,怎么不见了呢。待我寻寻,是在这被中么?”他说着摸进被中,乱摸一通。
两人嬉闹片刻,郁祐挣开怀抱下了榻,催促着谢诏快些穿戴。今日还有祭祀和射彩,有得忙活了。
谢诏起身,静静地看着在台前梳发的郁祐,等他束好了发,又走上前将那支白玉簪子插入发冠。
从今往后,这便是他的人了。
依照礼制,众人在行宫天坛祭祀,一套繁复的拜礼下来已然过了大半日。郁祐作为辅政的亲王代行祭司之责,穿繁重的祭服恭敬地站了两个时辰,脖子都僵了,腰腿酸软。好不容易等到祭礼礼成,偷偷地松了口气。瞥向群臣的方向,与站在列首的谢诏四目相对,只短短一瞬便错开了。但郁祐莫名地身心舒畅。
这男人呐,一旦有了奸情,随便一个眼神都能品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来。
祭祀礼成,后头就是射彩,都是些赶热闹的游戏,郁祐的兴致不大。他只想快些脱了这礼服,泡个热水澡,再小酌几杯,用些小菜。但谢诏凑到他身旁,小声说了句,“一会儿快些回来。”
郁祐以为他也想射彩玩玩儿,要叫他瞧着,便利落地回房换了衣裳,回到校场,准备瞧瞧谢小将军的飒爽英姿。
第59章 比试
谢诏换好了衣裳,月白缂丝轻裘衫,纯银护腕,脚上穿着白鹿皮靴,乌发梳成了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正在拉弓试弦。翩翩贵公子,皎皎谢家郎。惹得不少闺眷争相张望。
他背后像是长了眼,郁祐才出来,他就回过身,放下长弓朝着他露出个称得上灿烂的笑来。
郁祐觉着有些不对劲。
“皇叔,快来坐。”郁璟坐在位上,朝着他招手。郁祐颔首会意,也坐到了帐下。
所谓射彩,是大周的旧俗。开国之初,祈福婚嫁,祭礼拜天,都少不了射彩。在场的,不管是少年儿郎还是垂髫老者,只要能拉开弓就能上场。人们会将“彩头”绑在箭靶后,与其他数十个空靶一同围放在空地上,每射中一靶,就翻过来瞧,谁射中了藏有“彩头”的箭靶,那“彩头”便归谁所有。寓意万事胜意,来年顺遂。
这往往是世家公子们展露本事,博取闺秀们青睐的好机会。谢诏不喜宴游,也甚少在这等场合出风头,今日也不知是怎么突然就来了兴致。
鼓声擂响,不少都官宦子弟都跃跃欲试。只见谢诏不紧不慢地上前,向两人行礼,“见过豫亲王殿下,太子殿下。”
“小将军起来吧,你是平乱功臣,不必如此拘礼。”郁璟看他背着弓也有些好奇,“从前甚少见谢小将军露手。”
“祭祀礼成,佑我大周物阜民丰、河清海晏,谢诏也想沾沾着福气。”
“这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小将军的箭术可是闻名尹都啊,孤早就想见识一番了。”
郁祐眯起了眼,不大相信这瞎话。果不其然,谢诏开口道:“臣还想向殿下讨个恩典。”
“哦,是何恩典?”
谢诏用余光偷偷地看了眼郁祐,平淡地道:“早闻刘尚书家的公子箭术卓绝,今日正好刘公子也在场,臣想与刘公子一道切磋切磋,还请殿下成全。”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郁璟不明所以地看向郁祐,“皇叔,这……刘尚书家的公子箭术好么?怎么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