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友安立刻低头,他也无法说什么。
毕竟之前那个告密者,皇上也是见过的,还亲自下令杀全家的,如今弄错了,那也不能怪他吧。
“朕在外面等着你们。”
陆无极轻咳了一声,他颇有些不自在,立刻甩袖离开。
几个人又退了出去,李德眼疾手快地关上房门,气氛有些尴尬。
“都怨你,本宫都说可能会有人来,你还说没人敢进来。我告诉你,陆昭,若是今晚的事情被传出去,我就让人阉了姓陆的,让你和那群无后的公狼为伴!”陈雪莹抱怨的声音时不时传来,威胁的意味十分明显。
说这番话的时候,她根本没想着隐瞒,因此音量放得很高。
外面几人都是耳聪目明,听得清清楚楚。
陆清明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他总觉得大嫂这话,虽然是在警告大哥,但其实也是说给他们听得,毕竟他也姓陆。
毕竟如果不是他们几人撞破了此事,人夫妻两口子也没啥不好意思的。
青帐内,陆昭躺在床上,一身的热汗。
他浑身通红,像是熟透的鸭子一般,显然是被熏香给折磨的。
陈雪莹侧躺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脸上还噙着一抹笑容,明显就是看他笑话。
“你很得意?”他直接凑了过来,一把搂住她的脖颈,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
陈雪莹轻笑了一声,趾高气昂地道:“怎么跟你救命恩人说话的?”
说来也巧,宴席上,丽妃身边的大宫女没带着,又中途离席,明显是在谋划什么。
当时陈雪莹让花蓉去探听,得到的消息是丽妃吃多了酒,去后殿休息,乍听起来并无异常,她原本也不准备理会。
反正这阴谋诡计,不落到她头上来,她就不想费神。
不过用了些膳食之后,她这心里头百爪挠心的好奇,终究是找了个借口想走。
万万没想到,一直招呼宾客的瑜贵妃,看到她要走,竟然开口阻拦。
虽说明面上,瑜贵妃没有直白挽留,而是拉着她说话,一直夸奖她,把她捧上天,周围的女宾们也都围绕着她吹彩虹屁。
可越是这样,陈雪莹心底越起疑。
为何不让她离开,是怕她坏了丽妃的好事?还是此事瑜贵妃也知晓了?
之后她还是找了由头离开,甩掉跟在她身边的其他宫人,直接奔着丽妃而去,不过等她赶到甘泉宫后殿,却并没有瞧见丽妃的人影。
左思右想之后,她才试探性地来到宸元宫后殿,得知陆昭在里面换衣裳,才有了这一幕。
她当时推门进来的时候,陆昭正拿着匕首,想要把钟丽给分尸了。
这做法相当的残忍直白,既然有人想要捉-奸他和丽妃私-通,丽妃这么大个人也无法藏匿,为了不被抓住,索性直接毁尸灭迹。
到时候没人能证明丽妃见过他,尸体都喂了狗,死无对证。
既抓不到他私-通,还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当然由于她来得及时,丽妃留下一条小命。
李德也及时替换了蜡烛,才没让陈雪莹也跟着中招。
陆无极来得很快,两人只是匆匆弄得衣衫不整,他人就进来了。
当时只顾着把人打发走,彼此都没顾上,如今危机解除大半,才有心思观察其他。
陆昭这副快熟透的模样,完全让她幸灾乐祸。
男人冷冷地刮了她一眼,两人为了逼真,外衫都扔在了床下,好让陆无极相信,他们是急不可耐。
此刻陈雪莹只着一件里衣,侧躺在床上的时候,还露出胸前细滑的皮肤,白嫩得像块豆腐,惹人无限遐想。
也不知是烛光氤氲,还是催-情药效发作,他看她只觉得越发美丽,心底生出无数旖旎的遐思。
再加上为了说话不被外面人听到,两人凑得极近,此刻她身上清香的气息,一个劲儿往他鼻子里钻,仿佛渗透灵魂一般,让他的身体都跟着打颤,而且心跳也加快了,完全难以掌控。
陈雪莹原本还是嬉闹看好戏的态度,忽然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顿时绷紧了神经。
“你是不是要犯羊癫疯了?怎么直抽抽,赶紧的,离我远点儿!”她伸手推拒他,整个人往后缩。
只是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她的每一次动弹,对他都是一次折磨,像是钝刀子割肉一般,难捱得很。
他此刻正是最敏感的时候,她稍微动弹一下,他就感觉整张床榻都在动,简直要了他的命。
“别动!”他抬手按住他,根本受不得任何一点风吹草动。
但是由于这个制止的动作,又让他磨着神经,忍不住轻哼了一声,他立刻闭上嘴。
这一声哼唧,和平时男人嘲讽的冷哼完全不同,低沉沙哑,她竟然听出了几分绵软,像是撒娇一样。
陈雪莹的一双眼睛徒然瞪大,她猛地转头看向他,瞬间以为自己幻听了。
男人面色通红,跟发烧一样,此刻他光裸着上半身,整个人都泛着粉色,不过丝毫不影响他的好身材。
陈雪莹轻笑一声,凑到他耳边道:“太子殿下,你方才还拿着把匕首要分尸,现在怎么哼哼唧唧的,和你杀人如麻的形象,完全不符啊。”
之前她说一句“拉屎递纸”,叶菁就说她把北齐太子的人设弄崩了,这会儿真该叶菁来瞧瞧,什么叫真的崩人设。
这会儿的陆昭绝对不正常,给人一种温柔绵软的错觉。
男人立刻抬头瞪她,眼神里充满警告。
只不过由于他此刻面红耳赤,丝毫威慑力都没有,倒像是气鼓鼓的河豚一样,让人想伸手□□。
“这是你逼孤的。”
话音刚落,他便抬起手一挥,将桌上的烛光弄灭。
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失去了视觉之后,陈雪莹的听力被无限扩大,只听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男人就靠在了她的肩头。
紧接着她感到他的脑袋,在她的肩窝一点一点,整个身体似乎都在震动起来。
“陆昭,你在做什么?”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这种动静虽然小,但是在黑暗中,总是觉得有些微妙。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缓解药效。”他低沉的嗓音,明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却透着几分暗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