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白只是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问:“大哥,听说咱这里有个叫陆空的女人,死在了船上?”
那位大哥立即就说了,“是啊,你说,怎么死在船上呢,那船都不好再用了。”
“她是不是过得挺惨的啊?”夏白问。
“这怎么说呢,人家的家事,她是经常被她老公打。”大哥说。
夏白:“会被吊起来打吗?”
如果没有这回事,夏白这么问会显得很奇怪,可那位大哥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是啊,你也听说了?”
夏白点了下头,垂眸思索起来。
这样的话,陆空可能就是这个游戏的主角了。她失血而死,经常被老公吊起来打,能对应得上阎泉、方晓风、喻茵的死,那个啤酒肚男人的死也能对应得上,他也能算是失血而死。
而且他们的死亡,能组合成她的遭遇,也就是她的经历,人生故事。
除了失血而死,被吊起来打,她可能还遭遇过窒息的虐待,被家暴老公□□过,或许还有其他悲惨的遭遇,会体现在今晚死亡的其他人身上。
她用死亡来展现她的故事。
这次寻找主角很顺利。
就是太顺利了,没有一点弯绕,夏白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夏白又问一个正在砍树赎罪的女人,“姐,你知道陆空吗?什么关系?”
姜倚彤不偏不倚提出自己的看法,“她是不是就是赎罪的受害者,也是白姑他们用赎罪的名义,逼着嫁给了她老公那样恶劣的男人,最后被这个白海仙教徒们给逼死了。
而白姑和她的白海仙就是这个游戏世界的邪恶势力,我们每天改造,就是在体会他们有多恶毒,从而体会主角曾被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压迫,更能了解她的故事背景,更理解她。”
江清风想要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通灵者赞赏地说:“姜总第一次进游戏,就掌握了游戏的套路,了不起,就是这样。”
凌长夜也没法反驳姜倚彤。
姜倚彤又说了一个她的发现,“你们注意到了吗,好多玩家的精神状态不太对。”
夏白看向其他玩家,是有几个人神思不属的样子。
有个男人盯着一个地方好久没动。
昨晚死了老公的女人正捂住耳朵,缩在一边。
有一个年纪有点大的男人时不时就回头看。
美杜莎也坐在树下不说话。
个个看起来都很憔悴。
通灵者:“不是累的?他们都是第一次进游戏的玩家,被吓到了吧?至于美杜莎,她害怕也很好理解。”
姜倚彤:“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的,应该不是累的,我见过很多比他们还累的人。”
夏白:“……”
妈妈,你应该不是压榨劳动力的资本家吧?
“正常。”通灵者说:“这个游戏就是很摧残人啊,不管是在身体上,还是精神上。忏悔了自己那么多罪恶的事,又见了那么多死亡,情绪能正常吗?”
说完这件事,他们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手里的馒头也啃完了,该去村落里打听消息了。
不管他们的推测对不对,今晚的任务很明显,就是打听陆空的事。
最关键的是陆空老公家里,通灵者不知道凌长夜也会通灵了,夏白就提议他去做这个关键任务,带着他的爸妈。
夏白没有主动提出要过去,因为他现在有喻茵的技能,想去找喻茵昨晚说的那个卖船的大哥,感觉他知道的挺多,还很爱说。
而且他家卖船,应该和村落里很多人都熟悉,家人可能也知道些什么。
他和凌长夜就去他家。
还有一个关键人物,就是啤酒肚昨晚说的那个,带他去找神像的大姐。
剩下的老玩家就是美杜莎和老杨了,美杜莎现在状态看起来不太稳定,正好让在安抚人上算是专业人士的老杨跟她一起去。
其他人,就去村落其他地方打听。
安排好后,他们各自行动,约定好两个小时后回海草屋。
夏白和凌长夜向那边走时,问他:“队长,你白天通灵了几个人?有什么发现吗?”
“两个,一个赎罪的人,一个白姑。”他知道今晚他们要来村落里找线索,所以只通灵了两个人,省点精神力晚上用。
凌长夜跟他说起他通灵的内容,“我通灵了一个看着健康的男人,和其他赎罪的人一样,在他灵魂里看到的也是痛苦的事,他很小的时候就被囚禁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
这个人他简单两句话说过,他重点说起白姑。
具体不知是什么时间,她看着消瘦了很多,不像是短时间内瘦下来的,大概是在白姑高中之后的几年。
白姑坐在一个被门窗都被封死的房间里,肤色和之前一样白,看着甚至比高中时还要白了,只是眼里的光不同了。
不是少女眼里明媚的,对明亮未来满是期待的光,而是更沉淀一些的安稳的光。
如果不是看到她正抚摸着自己凸起的肚子,大概很难理解她的眼神。
她摸着肚子,看向被木条封住的窗户,阳光斜斜从木条的缝隙中泄了进来,一条一条地落在她的脸上。
凌长夜分不清她眼里是不是有爱,眼里的光又是什么。
但这一幕深深地印在她的灵魂里,要是给它归类,如果之后没有接一段他还没看到的惨痛事件,他会把这归为第一次在白姑灵魂里看到的,属于她温馨珍贵的一段人生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