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太子妃和太子真的有这种观念,那她就小命不保了,惠妃这么说话跟害人有什么区别?
但是楚鸢也知道自己不能这么说,古代重孝道,她一个话说不好,有心人再一传播,万一让康师傅以为她们毓庆宫都是这样,进而怀疑起便宜阿玛,全家提前进冷宫就不好了。
因此,她只是佯作不知,向惠妃眨眨眼睛,询问道:“惠娘娘这么说,难道是身边有人克你?惠娘娘知道那个人是谁吗?为什么不赶快找出来呢?”
皇太后好不容易让身边宫人翻译好先前对话,正准备开口,又听到曾孙女也连珠炮似的发问,只得再度闭嘴。
而惠妃脸色微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哪会真的直接指着毓庆宫的人骂,这小丫头片子倒是伶牙俐齿!
楚鸢没给她说话机会,飞快地补上一句:“惠娘娘这么为难,该不会那个人就是大伯王吧?您要是不方便说,我可以替您去告诉伯王,让他这几月都别进宫来了,不然惠娘娘要生病的!”
惠妃皮笑肉不笑的,幽幽道:“三格格这话就是在胡说了,你伯王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会于我身体有碍呢?”
楚鸢:“原来如此。原来做儿女的不会克自己母亲呀?那我还想请教惠娘娘,做儿女的会克自己的父亲吗?”
这几番对话下来,旁边的嫔妃有知内情的,都纷纷在看惠妃笑话。
当初毓庆宫三格格克父克母的话可是惠妃当着太子妃的面暗示的,当时给了太子妃好大的没脸,如今竟也是自食恶果了,瞧她怎么把自己指责别人的话强吞下去。
惠妃面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话中带着几分责怪:“三格格,纵然你年纪还小,这话也不能挂在嘴上,没有半点女子的模样。”
见她不接招,楚鸢只能放大招,用绿茶语气委屈道:“娘娘,我也是担心玛法呀!万一大伯王不克母,克父该怎么办呢?”
话音一落,满室哗然。
“你!”
惠妃一下子脸色发白,激动站起身指着楚鸢,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你这孽障!”
你竟敢说保清克皇上!!?
她此刻心跳飞快,努力想说出什么解救之语,可是一时间被那孽障说出的话吓了个半死,早已分寸全失。
惠妃强撑着椅子把手,身形微微颤抖,好似下一刻就要晕倒过去。
其他人一时间也纷纷不敢说话,毕竟事情涉及到了皇上,谁敢胡乱说话。
而且谁让惠妃仗着自己生了个郡王,就整日眼睛长在头顶,谁也看不起,自然也没人帮她说话。
此外,众人心中更是对毓庆宫家的三格格生起了敬而远之的想法,皇上疼爱太子,更不会对孙女苛责,可是她们这些嫔妃还是要顾及的,万一失了圣心那就全都完了。
惠妃的孙女,直郡王府的大格格勉强保持着冷静,连忙去扶着惠妃,然后求救的目光看向太后,只盼着太后能够解围一二。
慢了众人一拍,听完翻译的皇太后兴致正浓,笑眯眯用蒙语道:“以和为贵,以和为贵,都别吵了,大家吃吃点心吧。”
旁边的嬷嬷替她翻译润色:“大家别争执了,惠妃是长辈,就不要跟小辈计较了,既然身子不舒服,不如也去偏殿暂歇。三格格,您也尝一块咱们慈宁宫的新点心,要是好吃,就叫人把方子送过去。”
惠妃强撑着不肯去休息,她得在这守着,以防这孽障又胡乱栽赃她的保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