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他茫然看向郭氏,郭氏想了下道:“许?不会是那一位吧。”她想了想有些犹豫,不是说那位已被封为中宫亲王了?如此惊世骇俗之举,方家族人也是议论纷纷,若是真是许亲王来了,那难怪夫君如此激动了。但那样尊贵之身,长途跋涉而来,似乎又不太可能,兄长?那是许氏两兄弟了?不是听说临海侯只有个隔房的兄弟吗?
她只好吩咐管家:“若是远客来,恐要安排住宿,想来是贵客,遣人去问问公主,哪里有清静些的园子安排贵客住宿吗?”
管家连忙应了退出去。
前头祭堂一侧的花厅里,许莼正与谢翊说话:“太热了,想不到这里这么热,九哥您感觉还好吗?”
谢翊拿了茶水闻了闻,有些嫌弃放在一旁,道:“好多了。”
却见里头帘子一掀,方子兴一身重孝,已大步从里头闯了出来,许莼惊喜道:“子兴哥!”
方子兴一眼已看到了谢翊,几步上前便要大礼行下去,谢翊连忙伸手扶了他:“微服在外,不必多礼。”
方子兴道:“九爷怎么如此莽撞!京里风波才停歇,怎知还有没有余党在外?许兄弟你怎的也任由九爷任性?”话语未落,竟带了些哽咽,两眼已瞬间通红,他反手拿了袖子去擦眼睛。
谢翊有些意外,他看方子兴平日木楞直讷,想不到一见面,对方竟也红了眼圈,怎的自己身边人忽然都被许莼给传染了不成各个七情上面。
一时也有些感慨:“不必伤怀,元鳞说要来看你,我正好年下无事,也有些挂心你,索性便一起来了。”又笑着打趣:“也是想借机散散心,不可劝我回京。”
方子兴声音带了鼻音:“九爷和元鳞弟待我情谊,我不敢负。这里人来人往,十分污秽,请移步内堂。”
谢翊起身往里头去,一边道:“正要参观参观平南公府,你小时候夸口说自己府邸有马球场和戏台,别人说你吹牛,你就和人打架,你还记得吗?”
方子兴:“……九爷别揭我短,元鳞弟前给我留些面子。”
许莼却只拿了帕子擦额头:“热得很……怎么这么热?”
方子兴道:“这几日是暖热些,过几日就又凉了,衣裳还是不可乱脱了,九爷病才好吧?冬海大夫可跟来了?”说了一连串,又遗憾道:“可惜在守孝,不然我家就有戏班子,给九爷唱几出我们这边的戏。”
谢翊道:“无妨,我和元鳞自己出
去看好了。”
谢翊道:“千里迢迢出来,跑来看你家戏班子唱戏?那还有什么意思?看的就是风土人情呢。”
一旁许莼吃吃笑,谢翊转头笑他:“笑什么?”
许莼道:“头一次见子兴哥方寸大乱,啰啰嗦嗦,竟也有了子静哥的风采。”
方子兴怒道:“还不是你撺掇九爷出来!这里湿气重瘴气多,九爷大病初愈,谁知道能不能习惯,万一水土不服,到时候哭的还不是你!”
许莼给他做了个鬼脸:“在船上已喝过藿香汤了,冬海说了,粤东天气暖和,倒合适休养,而且这阳光这样好,果然今日九哥看着气色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