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抱着剑跟在他们身后,听到这名字,微微一震:“姓戚?”
前方二人不约而同转过头。陆穿原道:“怎么了?”
刘云用手比了比:“是不是比我略高,深眼眶,高鼻子,两唇生得薄薄的一个人?”
陆穿原一挥袖子:“不知道,我没见过。就听贺兰家那小子说过一个名儿。”
哪知柳藏春颇为赞同地点点头:“是呢。英俊得……不太像中原人的一个叔叔。”
陆穿原和刘云向他投去愕然的目光:“叔叔?”
“我见过他。”柳藏春接着往下走,“大约……八岁的时候?”
他扭头对着陆穿原弯了弯眼睛:“也就是把你带在身边的前一年啦。”
陆穿原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然后呢?”
“唔……我和师兄四处游历,碰上了他外出游玩,那时他和凤辜已在数年前名扬整个法师界,也隐退到丘墟有些年头了。师兄与他们都是法师中登峰造极的人物,有过结拜之交。不过师兄老得要死,我又年纪小,与他们同辈难免有点占便宜的意思,所以管他们叫叔叔。我们一起待了几天,那两年疟疾横行,我还顺便把自己当时研制的青蒿丸送了一些给他呢估计以他的本事,也用不上。”柳藏春琢磨了一下,“如果是戚叔叔下的手,那事情就麻烦了。”
陆穿原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这一茬?”
柳藏春摸摸他的头:“法师之间的事,小孩子不用掺和。”
陆穿原打掉他的手:“去你的。你也就比我大两岁。”
说着又对柳藏春骂道:“祝神被他害成这样,你还叫他叔叔!”
柳藏春不解:“他害的是祝神,并非是我。当年我与他很亲近,为何如今便要因此仇对他?”
陆穿原问完也深知自己责怪得未免野蛮,可心里又不舒服,于是瞪了柳藏春一眼。
“好啦。”柳藏春两手揣进袖子,“既是戚叔叔下的手,那这事更急不得。先去看看你小师兄吧,该做饭了。”
陆穿原停下脚,语气无力又无奈:“就非得这么称呼那只猫吗?”
柳藏春温声细语地解释:“它比你早一天进玉蝉山,辈分是乱不得的院子里有鸡脑吗?它喜欢吃这个。”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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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祝神在房里吃过了饭,容晖照旧端着药过来。
药是陆穿原新配的方子,不知加了什么东西,又酸又腥,苦得人舌头疼。
祝神勉强喝了大半碗,漱过口后问容晖:“先前让你打发人拿那块绿玛瑙做的戒指怎么样了?”
容晖道:“问过了,还在做。估摸着还要半天时间。”
“再催催。”
“。”
“现在就去。”
“是。”
祝神在房里坐了一天,天快黑时闷不住,决定下楼透透气。
他先去后院看了看池子里的金鱼,没冻死,祝神乐了乐。又碰巧撞见宣阳在亭子里写课业,祝神过去同她玩了一会儿,随后打算绕去前厅看看。
哪晓得前厅这会儿正热闹,一伙江湖客喝多了酒,同陆穿原起了口角,正指着陆穿原鼻子骂娘。
陆穿原也不是个吃素的,哪能容人在自己地盘上撒野,当即问候了对方祖宗十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