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倔的人,小时候满脚的水泡,破了流了一鞋子的血也不吭一声的人,竟然为了那个姓陆的狗兔崽子,跪在地上求他!
江洵心脏像是被人用刀子一刀一刀狠狠戳着那么疼,揪他浑身都难受,像是在火里煎在油里烫,又难耐得无处发泄。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把自己心掏出来。
是不是把心掏出来,就不会再疼了?
“给你给你!”江洵狠狠吸了一口气,拳头握紧又松开,好几次后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将瓶子抛到云曦面前,然后就偏转头,再也不想看她。
云曦朝他看了一眼,视线划过他的手,顿了顿。
然后,她一言不发地给陆明宇上药,包扎。
做完这一切,她也用尽了力气,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知道是撑不住要晕过去,还是再慢慢攒着力气。
过了一会,云曦用力撑开沉重的眼皮,问江洵:“你的手受伤了?”
声音弱得几乎听不见,可江洵听见了。
可他不愿搭理她。
“之前的那个细布条用不上,你拿去包扎吧。”云曦感觉自己张口就是滚烫的热气,却依旧努力开口说话。
用不上了才给老子?不要!老子不像那个娘们唧唧的男人,老子不怕疼!
江洵闭目假寐,不搭理。
云曦一手撑着身体,一手摸索着捡起那细布条。
她看看那小药瓶,再次开口时声音有些歉意:“那个、那个药瓶不小心被我倒完了,你伤势没陆大哥这么重吧?不上药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