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本人,却好像根本不知情,也不觉痛。
江洵顺着云曦视线低头,才看见手上血迹。
刚想用袖口随意擦掉,却忍住了这粗糙至极的行为,改为在云曦的视线下,慢悠悠掏出帕子,准备给自己包上。
期间,他还不忘再次抬手,示意云曦继续,不用管他。
云曦慢慢转回视线,看先杨六郎,不知怎么的,说话有些心不在焉:“杨六郎……对我说的条件……”
她话没说话,又转头了。
江洵单手包扎,能包扎好了才叫奇怪。
而他身后那个何千户,竟然直愣愣站着,似乎没张眼睛,看不见他的顶头上司正和一条帕子苦苦作斗争。
血染了帕子,帕子却捏在手里迟迟没包扎上,江洵似乎还一点不着急。
云曦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
也不想等杨六郎回答了,想先把他送走再说。
可云曦送客的命令尚未出口,上首坐着的江洵又出幺蛾子了。
单手包扎失败,帕子直接一个哆嗦掉地上了。
帕子染了尘土,可就是这样,这个糙爷们还想捡起来手上裹!
等云曦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三步并成两步来到江洵身边,弯腰捡起了手帕,正打算给他包扎。
好像哪里不对?
云曦心里问自己。
但她还没得及想明白,却看见了江洵望过来的眼神。
有惊讶,也有非常明显的期待。
云曦想把帕子递给何千户,却发现他已经变成了木头庄子,连眼珠都不带动一下的。
又想把帕子扔回给江洵,让他随便用手捏紧一会止血了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