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就够了。
信是龙娇在进入闸机前塞给她的,回程的车上,林格一边看,一边哗哗啦啦地掉眼泪。她捧着这张纸,贴在胸口,躬起身体,哭得像沸水中蜷缩的一只小虾米。
龙娇的行李箱收拾得十分利索,林臣儒走之前还悄悄地给了林格一笔钱,不多不少的十万块。林格不要,林臣儒强制性塞给了她,说是让她自己买些东西吃,好好补补身体。
林格无法继续推辞,默然收下。
父母都不讲为什么这时候走,她心里也清楚。爸妈都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他们虽然一时半会不能接受林誉之做女婿,可也不会真的拿出恶人姿态来“棒打鸳鸯散”。心里面的郁结解不开,频频相见只会更加难受。
林格也难受,她一个人在卧室里闷了好一阵,抱着枕头睡了一觉,醒来时已是傍晚,房间中空寥寥的,她独自躺一阵,才爬起来。
林誉之在客厅中看书,纸质的,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有氤氲的光。
听到动静,林誉之抬头,笑了一下,合拢书,让她坐下。
“晚上想吃些什么?”他问,“昨天看你喝了两碗冬瓜排骨汤,今天还是喝那个?还是想换换口味?”
林格用手背擦了擦脸:“林誉之。”
林誉之知道她要认真说话了,收起笑容,专心听:“我在。”
“爸妈那边,已经做出了很艰难的决定,”林格认真地说,“我理解他们,所以……”
林誉之安静听。
“回家后,在他们正式接受之前,我们还是分开住,不在他们面前接吻,拥抱,牵手……”林格说,“可以吗?”
林誉之笑了:“当然。”
“而且,可能,很可能,我们在亲戚面前也要稍稍地保守一些,不是说要保持距离,就是……”林格感觉这话太难为人了,顿住,几乎讲不下去,“爸爸妈妈已经为我付出很多了,我不想让他们再失望,可是,我也不想让你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