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 她自己发了阵呆,抱着毛毯, 猫在座位上,闭上眼:“不更改。”
她不更改。
不知道是说给林誉之,还是说给她自己。
飞机在下午五点钟落地, 林臣儒和林誉之的司机早在这里等着了。顺利地接上两人后,林臣儒一路上没停过话, 问林格在那边玩得怎么样, 又问林誉之, 安全性如何,有没有遇到坏人云云。
林誉之微笑着说什么都没有。
林格只说好玩,可当林臣儒问哪里好玩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在卢塞恩的那个傍晚,没有拉下那个木质的窗帘,木制框分割出长方形的小窗,像一幅小小的、精致的油画,上方是碧空和满雪远山,填充浓绿森林与晴朗的宝石蓝湖,下是郁郁葱葱、天鹅绒光泽般的草地。她坐在兄长之上,双手撑着青苹果绿的墙壁,因月长而慢慢发出一声叹息般的呼吸声时,一扭脸,就是那副不停颤、下一瞬就能扭成梵高画风的风景。
她冷不丁想起初中英语老师给放映的《罗马假日》,末尾,当记者问公主,她最爱哪个城市时,公主说出的“罗马,毫无疑问,是罗马”。
林格没说,她含糊地说,到处都好玩。
林臣儒没有继续追问,转而乐呵呵地和林誉之说,前几天,路毅重往家里的固话打了一次电话。
“我没说你出国了,”林臣儒说,“毕竟他还在医院里,不管怎么样,这么说都不太好——我就说你工作忙,没在家。”
林誉之说:“爸,谢谢您,帮了我大忙。”
林臣儒连连摆手:“哪里的话,我就是顺口一说……啊,对了,今天晚上,霆霆请吃饭。”
林誉之问:“婷婷?您或者龙妈同事家的女儿吗?”
“瞧你这孩子,”林臣儒哈哈大笑,“是王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