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当天零点,纪幼蓝还在家里赶工作。
南极科考不是她赌气离家的儿戏。她正经吃过苦付出了心血,手里握着大量的一手数据,是要好好利用发文章的。
她已经完成了一篇太赫兹超导非相干探测的初稿,发到她老师赵坚的邮箱,还没等到修改意见。
收假回去还有一个专题报告要作,需要她和另一个同去南极的研究员冷学宁合作完成。
放了半个月假跟没放也差不多,在老宅她外公眼皮子底下作息还规律些,自己一个人住爱怎么熬怎么熬。
曲飞飞和孔葭都没约出她几回,纷纷感叹:这种上赶着吃苦的事情我等理解不了。
纪幼蓝进天文台当研究员纯粹是热爱。
要说起源,也是大人那套“谁谁谁去世了其实是变成天上的星星”的说辞。
她小时候深信不疑,抬头在天上找妈妈的时候,兴趣就来了。
学生时代就一门心思钻研,读大学选专业更是目标清晰,去年研究生毕业考进蓝星天文台也是顺理成章。
这份工作挣不了大钱,除非在学术的路上一路狂奔,上限也不高,也就说出去挣点面儿:
“您家孩子什么工作啊?”
“搞天文的,研究星星,研究外太空。”
“哦,回头都给我们发射到外星球去。”
这是纪幼蓝跟她外公遛弯时真实听到的对话。
争气一点她能发现个把新星,搞个命名权之类的。
平庸一点,反正躺在纪家坐食山空都够她祸祸十辈子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