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珩一皱皱眉,接过手机, “我来。”
一连拨了十几个电话后, 他终于联系上了夏夜母亲。
夏母认得岑眠的手机号, 没等程珩一开口,便颇有些不耐烦地说:“哎, 姑娘,我们是真回不去啊。”
程珩一的语气冷静而克制:“请问是患者夏夜的家属吗?”
听到对面传来的是一道男声,夏母愣了愣,不自觉地正色道:“我是。”
“患者夏夜经过镇医院治疗后,正在转院至临市的路上,她的病情相对危急,之后采取手术或特殊治疗时,必须家属同意并签字。”
“为了不耽误治疗,家属还是尽量来一趟医院吧。”
程珩一的语言组织缜密,逻辑清晰,三言两语就把夏夜的情况,以及需要家属到场的原因讲清楚。
岑眠扭头,静静看他,不知道夏母那边是什么反应。
十几秒的停顿后,程珩一道:“嗯,我把医院地址和具体情况短信发你。”
快到医院的时候,夏夜的意识短暂清醒,她半睁开眼睛,望着救护车雪白的车顶,迷茫不解,而后转头,看见了坐在一旁的岑眠和程珩一。
夏夜脸上的迷茫和不安散去一些,她的嘴唇蠕动。
岑眠俯身,耳朵凑到她嘴边。
夏夜艰难而费力的发声,声音嘶哑而微弱,好像一从她口中说出,便随风散了。
她问:“岑老师,我是不是得了很严重的病,要死了……”
岑眠心中酸涩,不敢看夏夜像是小鹿一样的眼睛。
她拿着攥在手里的湿纸巾,擦了擦夏夜脸上沾着的血迹,微笑安慰:“没事的,不严重,你爸爸妈妈很快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