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正午,阳光越来越滚烫,照在岑眠的身上,热得她直冒汗。
她抬起两只手,挡在额头上,遮阳的效果聊胜于无。
岑眠无奈,又把手放下,忍耐着阳光灼灼。
程珩一注意到她的动作,回头对梁叔说:“梁叔,停一下车。”
“怎么啦?”梁叔慢悠悠停车。
“稍等我一会儿。”程珩一翻身,利落地从车斗跳下去,走到路边,沿着田埂往深处去,隐没进了一片甘蔗林里。
阳光刺眼,岑眠眯了眯眼睛,很快看不见他的背影。
梁叔一脚踩在三轮车前的挡泥板上,用方言嘟囔了一句什么,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
烟是他在镇上买的,两块五一包,算是今天辛苦一趟的奢侈。
梁叔从烟盒里认真挑出一根,抽了起来。
一支烟的功夫,程珩一回来,手里多了一片硕大的荷叶,鲜绿的叶片,薄如一张纸,随风颤动。
荷叶里还装了两个饱满的莲蓬。
梁叔看见,挑眉,知道他是从哪摘来的荷叶,“你敢动张疯子的荷塘,他知道了要跟你拼命。”
程珩一笑笑,不甚在意道:“没事,刚刚路上碰见他,跟他说了一声。”
“哎呦,你还敢上他跟前去啊。”梁叔吸完了最后一点烟,直到再吸就要烧到烟嘴,才不舍将烟丢到了地上。
“张疯子现在是越来越疯了,走哪腰间都别一把菜刀。”
他看向程珩一,衣着打扮干净整洁,带着读书人的斯文书卷气,再想想张疯子的模样,摇了摇头。
都是大学生考出去的,差别咋那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