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筱之以为江叙只是一提,没想到他给她倒水时又继续说。
“十几年前闹的挺凶的吃绝户的案子你听过吗?”
顾筱之一愣,点点头。
她必须听过啊,她在滨城土生土长,当初这件事闹得很大。
很惨烈,很直面肮脏人性的一件事。
大概就是一家三口出游车祸,父亲当场死亡,母亲送进icu但也没抢救过来。孩子不大,当时家里闹作一团,爷爷知晓后心悸也没抢救过来。
母亲那边只有舅舅一个亲戚,也不知怎么的,舅舅趁乱将姐姐家的财产据为己有。并且将房子以低价卖给自己前妻。
等孩子父亲那边的亲人从悲痛中缓过来时,一切都晚了。
最后对簿公堂,法院判舅舅赔偿。
这个案子太惨了,顾筱之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她家氛围还好,还在饭桌上说起过这事。所以江叙一提,她就清楚记起来。
但她不知道江叙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
江叙迎着她疑惑的眼神弯唇,又笑了,“那个被忽悠的傻孩子就是我。”
顾筱之愕然。
“所以后来我才学了法。”
这是江叙第一次提起家人,也是江叙第一次与别人提起这段过往。
两个人都略有紧绷。
顾筱之挺直脊背,攥紧水杯,红唇微张想说什么,又合上。
江叙见状又笑,“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长得挺好。”
相比江叙淡然,顾筱之很慌。她不知道江叙为什么突然提起这段并不愉快的过去。
因为江叙突然自曝,整个晚饭顾筱之都很安静。
她认识的江叙是个界限感很强的人,可是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