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轨迹 几树 790 字 2023-11-27

简爸爸就简桥一个孩子,老先生仔细地看了她半宿,对着简妈妈摇头叹气:“女娃子不得行,你看看兄弟姐妹里有没有男娃子,侄子外甥都行,女娃子顶不住天。”

简妈妈诚惶诚恐地点头:“有有有,品行,成绩有要求不?那侄子学习成绩不好,贪玩,能行不?”

老先生摆摆手:“不需这些,是个男娃子就行。”

不知道为什么,简桥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数着老先生花白的胡子。

整个葬礼,除了第一天简桥跟着绕棺跪拜,后面几乎都没她什么事。

倒是莫名背上了送终重任的堂弟成天跪在灵堂里,头上缠着白布,没日没夜的烧纸,老先生一声吆喝“哭”,堂弟掐着大腿肉开始嚎丧,眼泪是一颗也出不来,几天大夜熬下来,眼睛没肿,声音先哑了。

简桥每天就站在灵堂门口,看着爸爸的黑白照片,供桌上灯火摇曳晃动,不大的灵堂里跪满了人,头上扎着白色的布条,哭丧的脸藏在迷蒙的香火后面,看不真切。

哭嚎声响得村头村尾都听的明白,简桥看到跪在第二排的人低头正在玩手机,手机屏幕的亮光透出素白的丧衣,把那人的脸照的惨败。

沉默了许久,简桥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扯着自己头上的白头巾在脸上抹了一把,走出了灵堂。

葬礼办了三天,咿咿呀呀的安魂曲也响了三天。

第四天清晨,简爸爸入土,村子里有落叶归根,入土为安的说法,简爸爸在这里长大,所以简爸爸的墓地也留在了这里。

村子里来了不少人帮忙,用铲子一点一点地把土挖开,逐渐挖出一个又深又大的坑洞。

“叔叔,可,可以给我挖,挖挖一下吗?”简桥问其中一个拿着铲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