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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淑宁眼珠子转两圈道:“夫妻拌嘴,原因太多了,我猜不出来。”

过日子全是鸡毛蒜皮的事情,有时候寻不到由头都得来一架,她从小看父母就是这样,一点都不意外。

梁孟津觉得她的好奇心没有被调动,努力让自己语气高昂起来说:“本来我们都在算账,突听到有人怒斥道‘该死的赖老四’,来人正是会计媳妇四婶。她手上拿着根二尺七寸的木棍……”

好家伙,这跟说书差不多,就是说的人不太熟练,半晌都没到正题。

许淑宁听得都快走神了,还得装出饶有兴致的样子来。

可梁孟津又不傻,有些沮丧道:“传文平常也这么描述的。”

回回两个女生都听得聚精会神,眼睛跟着瞪起来。

许淑宁心想那可差得太多,说:“他那样呱噪呢,不好。”

又忍不住看向门,很怕陈传文突然出现听见,下回有什么事不同自己分享。

泄漏出来的那一分心虚,让梁孟津笑出声道:“没事,我知道我不会讲故事。”

他找回自己一贯的习惯,清清嗓子道:“一句话就是会计打破了个碗,藏在猪窝里,把猪划伤了。”

猪在队里可是重要财产,家家户户的命根子,四婶一个火气上来没忍住,冲到大队部骂人。

她是不知道还有知青们在,话音倒是来得更早。

会计面子上挂不住,顶了几句,反倒被挠出一张花脸来,大家手脚并用才把夫妻俩扒拉开来。

言尽于此,剩下的靠许淑宁自己想象,她思索着四婶那不高大的身躯居然有这么大的爆发力,说:“没事,陈传文明天肯定能打听清楚。”

大队这几寸地里,没有一桩事能跑过他的耳朵,仿佛是顺着风钻进来似的,每次都能讲得跟身临其境差不多,不知道的以为就趴在人家床底下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