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社打地铺那几天,因为宽敞,彼此之间有距离,但现在这床是本来打算让一个人睡的,哪怕是她们俩躺着都有点拥挤。
这对许淑宁而言是折磨,她并非很快同人熟稔的性格,但这样的同床是大家不得不接受的情非得已。
她只能任由手臂垂落,心想别摔下去才好,带着一点隐忧再度睡着。
没多久,就是齐晴雨醒来。
她从帘子的缝隙往外看,琢磨着要不要把她哥叫醒,犹豫之间察觉到床板的震动,扭过头道:“吵到你啦?”
要不是屋里安静,那点话音都听不见,许淑宁摇摇头不好意思道:“想去厕所。”
得走到路口那儿去,她已经憋好一会,与其说是被吵醒,不如说抓到机会。
齐晴雨正有此意,眼睛一亮道:“我也想去。”
两个人对视笑笑,很有默契不再说话,蹑手蹑脚穿好外套,悄悄地打开门,被迎面而来的风照着脑门来一下。
许淑宁抱臂道:“还是挺凉的。”
跟西平的冷不一样,南方的天像是癞□□不咬人但膈应人,虽然不至于瑟瑟发抖,又仿佛从骨头缝里渗出寒气来。
齐晴雨也有同感,说:“昨晚你听见了吗?风跟鬼哭狼嚎似的。”
宿舍往后半里地就是山,树高得快遮天蔽日,这种天气居然叶子还是绿的,茂密得让她甚至怀疑会有什么毒蛇猛兽跑下来。
许淑宁夜里睡得挺好的,顺着自己的头发说:“我倒头就睡了。”
她出门前全家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她遇到什么危险,吓得她一颗心高悬着,看到人就捂着口袋,火车咯噔大点声都要瞪着眼。
现在到稍微安全的地方,她也快熬不下去,哪里顾得上什么三七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