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樾的双眸漆黑无比,浓郁的好似随时都会流下墨色的泪珠。
渐渐地,小童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日出修缮住所,日落看书背咒,凌樾好像不需要休息。
荒地的土都被换成了湿润有生气的新土,凌樾拿着一把长刀“咻咻”几下,就砍了很多的竹子,绑成一排把小茅屋围了起来。
凌樾去集市寻了好多天,才寻到一块方正的木板,亲手打磨雕刻,削去棱角,用尖细的铁锥勾勒出数不清的祥云底纹,再上漆描金,暴晒焗沉香松油,原来宫里的随处可见的牌匾,做起来这样复杂。
完成后,凌樾的手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身上也黝黑了许多。
然后凌樾拿出纯金箔磨就的墨汁,提笔,手颤得厉害,怎么会这样?飞石击竹,伐木雕云,凌樾都没都抖过一下。
他看见凌樾深吸了一口气,才在牌匾上写下两个大字——沈园。
没来得及挂上去,凌樾就昏倒了。
那时他才知道,凌樾身上有好重的伤,背上溃烂,左肩有长长的疤痕,胸口更是惨不忍睹,凌樾醒来后,头发又白了许多,一眼看过去,几乎看不见什么青丝了。
他很担心。
想劝凌樾休息,珍重身体,努力加餐饭,按时勤换药,他想说道师,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
意外的是,凌樾居然都做到了,甚至极端苛刻。
茅草屋再也看不见大饼的身影,鸡鸭鱼肉应有尽有,凌樾也不再通宵达旦,而是一入夜就把自己绑在床上,强迫性入眠。
往往睡不到半个时辰。
凌樾会说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