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愿嫁于齐炀?”
她不愿。
凤凰非梧桐不栖。
她生来便要做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沈颜更难以忘记。
在京城门第世家倾轧下,那样不畏礼教、不计出身、怡然自乐的人,是雾里昙花,难能可贵。
大家都这样夸赞齐炀。
所以齐炀的生命,也如昙花一现。
沈颜回想起从前,想起那天午时的阳光刺目,齐炀被压在刑场,背上别着大大的一个“斩”字令,他一贯最怜惜的脸被粗鲁压在地上。
齐炀看到了自己。
然后如往常一般笑了起来。
为什么要笑呢?
自己明明害得他那般惨。
凌樾拔剑斩他尾指的时候,他便觉得世间确实是有因果报应的。
他用尾指挑起了齐炀的折扇,结下一段孽缘,便要断筋折骨的还给他。
不够。
远远不够啊……
一道惊雷乍响,紫光照亮小屋,露出杨尚川越发狰狞的脸,又陷入黑暗。
杨尚川的声音才又在狭小幽暗的室内响起,“瑾娘,你想想齐炀做错了什么?他不就是被迫无奈,走投无路吗?他甚至不顾性命要去救那个娼妓!结果竟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