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颜败兴而去。
凌樾却眼睛一花,好似看见了沈颜若隐若现的背影,他伸手隔空沿着轮廓抚摸。
心道,阿颜,我应该很快能见你了。
你再等一等。
凌樾满足的笑了下,手边的奏折越来越多。
容云瑾一回去,便屏退众人。径直打开书柜,取了本《资治通鉴》出来,沈颜以为她要读,意外的,她竟一把火全烧了。
烧得时候很冷静,看火舌完全吞没,才转身离去,走至半途,“咔嚓”一声轻响,好似踩到了什么东西。
容云瑾微抬云靴,脚下赫然是一枚金丝缠紫色玻璃种翡翠耳环。
容云瑾突然跌坐在地,埋膝哽咽起来,她哭得极小声,连沈颜都是看到她颤动的背脊才确定,她哭了。
许久从地上起身,脸上除了微肿的眼睛,已经看不出半点哭过的痕迹。
她身形晃荡地走向火盆,轻声道:“凌樾,你一直都藏得很好,我也险些被你骗了去……”
而后紧握耳环的手放到火盆之上,慢慢松开。
容云瑾道:“是我太贪心了。”
容云瑾望着火光,思绪飞回她与凌樾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
那时周遭人还不太看得起这个做过西凉质子的太子,毕竟说得好听是质子,谁人不知是当俘虏啊!
席间不少明嘲暗讽,尤其是和二皇子玩得最好的一个纨绔,踉踉跄跄地穿过流觞曲水,满身酒气,竟大胆地把脚甩在太子的桌上,“听闻殿下在西凉,经常替贵人鞍前马后,尤其是这一手擦鞋,颇为受人称赞,不若今日也让我等见识见识啊!哈哈!”
众人算准了他母族尽亡,不敢和如日中天的二皇子叫板,之前又隐忍的厉害,越发嚣张起哄起来。
谁知他纹丝不动地饮完一杯酒,底下有一方用以附庸风雅的菩提叶,他环绕指尖。
纨绔催促道:“快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