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颜麻木的听着,他都懂,他都知,是他还不够听话吗?
“如今四皇子景阳王因刺杀殿下被禁押天牢,九皇子年幼疯癫痴傻,公子的福气在后头呢!”
那是凌樾的福气,是太子妃的福气,是晋国百姓的福气,与他何干?他从未奢想过荣华富贵,彼时贪慕金银,也不过是为了替凌樾买一口好茶,彼时向往权势,也不过是希望凌樾不要再摧眉折腰,受人欺辱。
暗卫见他面色更白,心下着急,“公子莫要难受,王孙贵族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殿下?我知殿下与公子曾共患难,但拿“远走”、“自残”等事威胁殿下,总有厌烦一日。幸好那日殿下中了情药,将这事糊弄了过去,否则以公子这般天姿国色,无人庇佑,日后才真是苦不堪言。”
情药?原来如此。
他就说凌樾一碰他就如临大敌,怎么可能转了性,那样失控地与他行鱼水之欢,原来是中了药啊……
心里再不敢有半点奢望。
暗卫又取来两个软热烫石枕,分别压在他酸疼难耐的双膝上,“殿下知公子双膝受寒,为公子亲自挑选了最能促进血液流通的寒晶石,嘱咐我们一定照看好公子身体,莫要落下病根。”
但病根仍是落下了,每逢梅雨季,双膝就犹如敲骨榨髓般疼了起来。
凌樾来看沈颜的时候,便是这样一天。沈颜腿疼得无法入眠,被褥也阴湿孤寒,浑浑噩噩之间被一双粗糙又宽厚的手,握住了膝头,鼻端传来淡淡玉兰香。
凌樾的手很烫,一下一下揉在他裸露的膝头,让他脑海一下浮现,这双手掰着他大腿,扯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模样。
他立即抽回了腿,像个受惊的幼兽。
一贯冷淡的声音响起,“病好了吗?”
他静了一会,眼睛涩得不行,平静道:“已是大好,可以远行。”
远行,他暗示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