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爹死前同我说,要我帮他照顾妻儿。说他儿子很好认,同他一样眉心有颗朱砂痣。”
我是他无法摆脱的责任。
可人心往往不受控制。
沈颜始终是怀揣着一丝不为人知的幻想奢望,从一个秋景,守到初雪来临。
那天沈颜一睁眼,窗外的桃枝就开出了银花,他雀跃去看,却发现枝上的红飘带,被风雪吹走了一条……
他有些心慌,照旧走向门房,问暗卫:“殿下安否。”
熟悉的一声“安”没有传来,只余沉默。
他左眼皮猛地一跳,严辞逼问下,暗卫才说出太子冬狩遇刺之事,说已经昏迷半月,不知是否还能醒来。
沈颜逼自己冷静,劝自己不要给凌樾惹事,但随着一天又一天的暗无音讯,他完全按耐不住了。
倘若……凌樾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是国丧,他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凌樾最后一面了。
沈颜偷偷溜了出去。
他这两年表现的太安静了,以至于暗卫都放松了警惕。
他用的还是凌樾以前教他的那招声东击西,他身上只有一点盘缠,又不识路,在林中绕了很久才出来。
凭借着两年前凌樾带他走过的零星记忆,他寻着去城中的路,好不容易在天亮时见到了人,刚想问路,就被顾忘截了下来。
他在马车里对顾忘又跪又磕头,甚至要不顾生死,跳车下来,万分狼狈,“顾忘我求你,我就见一眼,只一眼我就走。”
顾忘心软了。
但沈颜没有喜悦,反而更害怕了……顾忘是绝对不会违抗凌樾的任何命令,除非凌樾当真是危在旦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