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这点恩情就想要挟凌樾一辈子。
终于把凌樾激怒了。
那时他刚梳洗完,头发湿漉漉,身上也只着一件单衣。忽然想起书房还有些才写完的佛经没烧,便径直出了房门,反正沈园只有他一个人,懒得再披外衣。
一出去就冻得一个哆嗦,此时已初秋,寒风一吹,滋味确实销魂。
他跑得很快,匆匆处理完回来,看到已经凋谢得只剩枯枝桃花林,心下忽然有些寂寥,不由自主伸手碰了碰。
咔嚓。
那一截树枝就断在了他手上。
许是他读了一年半的书,也懂了些伤春悲秋的矫情,不由分说的想起一句——红颜终成枯骨。
他又摇摇头,将枯枝收入掌心,双手交叠搓了搓,赶忙跑了起来。
反正不能成冻骨。
终于赶回卧房,一推门便看见床前坐着一个日思夜想的人,他很欢喜,语气上扬:“殿下今日怎来得如此早?”
沈颜鼻子吸了吸,重复了……今日是与上次相同的玉兰香。
凌樾抬头,神色瞬间难看下来,质问:“你穿成这样,去哪里了。”
“我……”
他差点说了抄佛经,赶紧止口,又摸到手中桃枝,拿了出来,“去捡桃木辟邪了。”
凌樾额角青筋跳动,上来要抓沈颜的手臂。
淡淡的玉兰香飘来,沈颜蓦然想起他并不喜欢自己,甚至可能厌恶男人,不愿惹他心烦,便紧握桃枝,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