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
沈颜刚想狡辩两句,便被他漠然一撇,焉了气,还是老实回答,万一被当成奸细,那才叫真叫冤枉。
“家父是顾家军小喽啰。”至于什么喽啰,他那么小,哪里记得。
“哦?”那人面上存疑,又问:“那你因何在此?”
“家父从军,多年音讯全无,我娘担心,便带着我一路往西凉寻人。谁知突遇歹人,见我貌美,便拐来青楼卖了。”
虽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沈颜思及往日,多少不悦,翻了个白眼道:“怎样太子殿下,还需我交待何事吗?”
那人不语,只莫名地看着他,眼神多了许多说不明的东西,“你当真是顾家军军属?”
弄得谁愿意是一样。
有父好比无父,带来全是祸害。
沈颜忍不住怨道:“殿下信也好,不信也罢。倘使今日我不是念及殿下乃顾将军亲侄,亦是家父守护之人,在瑶台赞声‘殿下妙曲’,只怕日后国师府专属乐伎,非殿下莫属了。”
沈颜故意放慢了语调,“又或是眼下大喊一声‘刺客’……”
剩下的话就不必再言了,沈颜抬眸直视他,却见那人眼神空远,若有所思,随后竟伸手,用指腹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眉心红痣,轻轻呢喃了一声,“阿颜……”
好嘛,也是个色胚子!
但他不敢动,硬是忍了半天,直到他收回了手,才站直了身形,正了下衣冠,“若无他事,我便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