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竟从自己身体穿了出去……
他吓得一个激灵,青着脸伸手试探地摸了摸倒在地上人的脸,穿了过去,他不信邪,又去掐了掐那个指着地上奴仆大骂的太监,仍然无用……
他无措地坐在角落,看了看自己完整无缺的手,又想起方才照不到他的铜镜,心头浮现个大胆的猜测。
——他是鬼吧。
记忆紊乱的厉害,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因何而去,也不知怎么就死了。
门外来个服饰更贵气些的人,捧着一碗乌漆嘛黑的药汁进来,是个医官,沈颜跟着他入了内殿,抬头一望,便落了泪下来。
是憎,是恨,是万般苦痛熬成的怨。
凌樾。
沈颜的眼前浮现起无尽的浓烟,漫天符咒,鼻端产生挥之不去的焦味,身上经受烈火焚烧的痛楚。无数的记忆霎时涌入沈颜脑海之中,让他头疼欲裂,神魂俱散,良久,才恢复了意识。
他双手紧握,按耐下拆肉嗜血的恨意,慢慢坐到凌樾床头,看着太医为他解开胸口纱布,剜去腐肉,重上药膏,又再度包扎。
凌樾睡得很安详,半点没有醒来的意思。
太医替凌樾裹了三圈,打了个结,取了剪刀欲剪多余的白布。
突然!被一只冰凉无比的手擒住,猛地刺向天子胸口!太医心惊胆跳,大叫出声“护驾!”
只见那剪刀,陡然转向,被弹飞三丈。他吓得瘫坐在地喘气,不知自己是中了什么邪……
“院判大人,出什么事了!”数十侍卫推门而入。
院判哪里敢说自己差点行刺天子,心有余悸地挥手,说是近来疲惫,老眼昏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