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于昨晚, 她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给个交代。
叶初潇虽然七七八八猜到自己说了些什么,但具体内容,细化到每一句话, 她不记得了。
那目前坦白, 也不知道该是什么程度。
或者说, 如今傅怀砚对她的态度, 是什么样的,她心里没谱儿。
她是做好了孤注一掷再争取一次的准备,可决心刚下,她还未制定详细计划——转眼一夜醉酒, 再醒来就是坦白局。
这是叶初潇二十一年来心里最没底的一次。
她放下勺子,两只手搭在膝盖上, 攥紧衣角。
“你都知道了?”她低头, 咬着唇问。
带着忐忑的试探。
比起她的紧张,傅怀砚看起来面色平静, 听到她的问话,轻轻一笑, 嗯了声。
“都知道了。”
挺清楚的。
叶初潇心跳踩空一拍。
所以他什么都知道了, 那,那她现在应该再正式表白一次?
这种事,清醒时刻更需要勇气。
“我我就是”叶初潇只觉浑身的血液在倒腾, 大脑缺氧, 转不灵光, 舌头像打了结, 那些话已经到了嘴边结结巴巴, 道不清楚。
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红晕, 白皙里沁红, 像清晨刚从树上摘下的沾着露水的桃。
傅怀砚瞧她实在紧张,心软了下。
他把人家小姑娘逼得太紧。
于是主动开口,让她先把早饭吃完。
叶初潇重新拿起勺子喝粥,大脑飞速运转,在想待会儿如何说,胜算比较大。
“昨天的事情,在我意料之外,”傅怀砚低磁的嗓音先响起,沉缓而拨人心弦,“我以为我们之间,那晚便是终点。”
他说的那晚,是上次他离开苏浔前夜,两人在医院楼下。
叶初潇心脏一钝,心口蔓延酸涩气泡。
她张了张口,想说不是那样。
“那天我说的话,对你来说的确突然了些,”傅怀砚望着她,黑眸平静,“是我考虑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