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逢吉张了张嘴巴,最后还是只发出了一个单音,“嗯。”
夜色当中,余逢吉骑着摩托车,出门之前还朝着窗户招了招手,微微一笑。
站在窗边的秦夜目送着他离开,然后身形渐渐消失。
有些默契,其实两个人之间不用述说。
……
余逢吉骑着车来到了崔伯家里,崔伯等了他不短的时间,塞给他热腾腾的包子,然后一行人就带着东西出发了。
两位新人躺在医院里带着呼吸机,所以他们要先在医院里举行一个小的仪式。
虽然是办喜事,但是这一家人脸上的神色比哭还难看。
从崔家村到市里可不近。
车盖上张贴着一个喜字,两侧的后视镜上捆绑着红绳和黄绳来表明这一场喜事的特殊。
天大亮了,他们才辗转去到医院,病房门口还听见里面两个人的家人隐隐约约哽咽的声音。
看到他们来了之后,也只是站起身,点了点头。
喝农药会肺部纤维化,那是完全不可逆的,不仅仅是其他脏腑衰败,还有呼吸困难的问题,即使带上了呼吸机,也能够听到那粗重的喘息,他们的眼睛还在睁着,却已经有些浑浊,还有对着尘世间的留恋,以及愧疚。
其实有些时候可以做很多事情抗争,不会走到这个地步上,也只能说两个人都钻牛角尖了。
他们的病床靠得很近,近到两个人伸出手都能互相拉着对方。
眼神偶尔交缠,都是带着笑意的。
双方的家人,甚至是医护人员都涌进了这间病房,窗子、墙壁上贴着喜字,几个彩色气球还有红色的丝带、布绳让这有些冰冷的病房一下子变得喜庆起来。